断的透支自己的生命,熬到最后油灯枯竭也不愿意闭上眼睛。
“小泊……”小渺皱着眉心拉了拉林泊的衣袖,望着沈暮的眼睛中华已经泛起了一丝泪光,眼圈红了一片,她用力的吸了吸鼻子,“你让他走吧。”
她陪伴沈暮的时间最久,是最了解沈暮现状的人。沈暮有多痛苦,她很清楚。
……
不知过了多久,林泊才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从唇缝间艰难的逼出一个“好”字。
“沈暮,”他松开沈暮握着他的手,“我很高兴能遇见你。”
沈暮愣了一下,脸上的笑终于不带一丝勉强的扬了起来,他用力地点头,“嗯!我也很高兴能够遇见你!”
祝衔沉默的把木头箱子放在沙发上,他非常清楚这个箱子如果真的只靠他们这样无所谓的乱试的话绝对不可能打开,可沈暮既然这样说了,那就说明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打开这东西。
林泊沉默的站在了一旁,看到沈暮俯下身抱住那个箱子后,立刻挪开了眼睛,目光盯着窗外并不好看的景色,放在衣兜里的手捏成了拳头,指甲狠狠地嵌入了皮肉之中,带来细碎的疼痛。
祝衔看着沈暮闭上了双眼,灵敏的察觉到他的生命力正在快速流失,被这箱子快速的吸走。
箱子像是一个无底深渊,对沈暮原本就捉襟见肘的生命力贪婪的不行,一个劲的吮吸着,像是一只鬣狗在吸血。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无法打开这个箱子,原来是要献祭一条命才能催动。
沈暮的身子越来越轻盈,那箱子的形体也渐渐的消失,慢慢变淡。
在整个屋子里彻底察觉不到那道微弱的呼吸存在时,整个木头箱子也跟着分崩离析。
可小渺甚至来不及哭泣,眼眶红了一整圈,鼻腔的抽泣还没发出时,一道红光突然窜进了林泊的身体!
“林泊!”
“小泊!”
★
林泊是被人拐走的,他已经忘了他的爸爸妈妈长什么样子,忘了对方爱不爱自己,忘了他们家庭的环境好不好。
因为那时间已经太过久远,久远到他都要忘了,自己是不是有父母的。
他的记忆只有遇见小狗之后的事情,可他甚至已经忘记自己和小狗是怎么遇到的了。
是的,小狗,他有一个小狗。
小狗没有名字,只有一个难听的编号——一号。
他也有一个难听的编号,那是他深深地刻在骨子里的梦魇,是他每晚都恨不得拆之入腹的毒虫,让他没日没夜都在后悔自己的成功——三十六号。
……
“一号呢?”他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腿,不安的问眼前的研究员,鼓起了自己所有的勇气,“一号去哪里了?”
研究员瞥了他一眼,淡定的在记录本上做着记录。他的声音是什么样的林泊已经记不清了,可他还记得对方说:“我教你的的礼貌都忘了吗?”
林泊抿了抿唇瓣,努力忍着没有去抠小臂上的疤,轻声的叫了一句,“父亲。”
研究员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
“一号呢?”他迫不及待的问道:“他怎么还没有回来?他的实验还没有做完吗?今天可不可以早点放过他?今天好像是他生日,我可不可以给他买一块蛋糕……”
“一号一号一号!你怎么张嘴闭嘴就是一号!”
刚才还冷静温润的研究员瞬间暴起,一脚踹在了困着他的铁笼子上,“死了!他注射今天的药品没抗住直接死了!尸体已经被扔了!”
“你这孩子真不听话!要不是你的身体还算合格,你早就被扔下船了!”
笼子里犹如困兽的少年呆住了。
……
直到很久之后,已经过了林泊也不知道多少年,可能没几年,但也可能已经好几十年了,他终于又一次的听见那熟悉的声音。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