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
但她不能,正如谢二不是前世的谢闻羡一样,李怀玉也不是她前世的夫君,她要做的事,无人可阻。
见沈听澜来了,马穗娇便自告奋勇地说起笑话,逗众人开心,她是这里年纪最小的孩子,才十三岁,大家都拿她当妹妹看,轰然大笑。
只是她却不能与这里的气氛相融,姜惜弱向沈长乐告请去湖边洗把脸,沈长乐嘱咐她小心些,又唤了春桃青杏来陪同她去。
她离场,众人依旧是有说有笑的,背后欢乐声不绝于耳,她用湖水沾湿帕子擦脸,冷冰冰的触感令她头脑清醒,她还记得今日赴会的目的:一来是接近沈听澜;二则从沈长乐口中探听关于沈聘开的消息;其三便是见见沈烬。
只是,她一出神想这些,手中的帕子就拿不住,一下子坠入湖中,她去捡那帕子就被水波荡开得越发的远。
自她身侧递来一方帕子,她以为是青杏亦或是春桃就接了,细一看,这又不是她们的手帕,她扭头,就瞧见了矗立在她身边的沈听澜。
她还正发愁该找什么理由接近他呢。
“姜姑娘,别捡了,危险。”
她将沈听澜的手帕还回,招呼春桃过来替她擦干脸上的水珠。
“五殿下,惜弱失礼。”
“不妨事。”
姜惜弱问道:“不知五殿下何故来寻我?”
“噢,这……”沈听澜干咳了一声,说道:“近来听先生讲四书 ,其中些许句子我不得其意,说出来恐叫别人耻笑,听闻姜姑娘在国子监上学,所以特来讨教。”
“惜弱才疏学浅,学问还没有半两高,担不起讨教二字。五殿下能看得起惜弱,惜弱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在这里说着话,慢步而走,青杏和春桃就在后面跟着,马穗娇望着他们的方向,不悦地嘟起了嘴,“他们有说有笑地讲什么呢?”
沈长乐道:“五弟好学,想是找惜弱请教问题去了。”
马穗娇道:“难道咱们这里这么多人的学问还不能为五殿下解惑么,偏偏去找她。”
她掐着自己的下裙,一脸吃醋不高兴的样子。
张屏看在眼里,动作轻慢地往后仰倒身子,压低声音同张归野玩笑道:“哥,姜姑娘那么招人喜欢,你怎么也不上去同姜姑娘说两句话?”
张归野伸手拍了一下张屏的后背,叫她收起胡闹的心思,回应道:“别,你哥我可不好这一口。”
她叹气说道:“哎,要是谢二哥也能像哥哥一样就好了。”
“那更别了,你哥我可不喜欢你。”张归野道。
“哼。”张屏白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湖边,两人的交谈告一段落。
“姜姑娘的一番见解真是令我醍醐灌顶,听澜受教,不知日后可还能向姜姑娘讨教?”
沈听澜这样说,倒省了她的一番心,她应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算是完成。
她原来还想找机会在他面前讲起道学,引他得兴,由此先建立与他的联系,现在他主动提起,那她求之不得。
前世她在敛珍楼里无事可做,就钻研起道学来,那会沈听澜十八岁,正也学道修身,他最是守礼,所以沈聘开见他们两个在一处探究学问也无所忌,由着他们去了。
再者,就她那会的状态,沈聘开时时担心她会突然殒命,所以能有个人她愿意与之讲话的人,他也乐得见之。
两人回席,葱郁的草地上,馀下人垫了个团蒲就地而坐,只待沈烬与谢闻羡前来,他们也好结伴登船游览湖光山色。
经过李怀玉身边时,他叫住了她,甚至伸手隔着袖子握住了她的腕子,姜惜弱停住脚步,无端地瞧了一眼在座的段小薇,就见着她的眼里的光都黯淡了,垂下眼,还端着大家闺秀的气度。
她爱慕李怀玉,不只一星半点。
李怀玉顺着她的视线瞧去,刚好与再望过来的段小薇对上目光,他只看了一眼就挪开视线,握着姜惜弱的腕子不曾松开。
单说谢闻羡偏执地紧,李怀玉亦如此固执。
“怀玉哥哥,松手吧。”她让步道。
李怀玉松了手,指着他身侧的一个空位,让她坐下。原来姜惜弱坐在沈长乐的右手边,而她另一侧是李怀砚,再是李怀玉丶段小薇丶马氏姐妹丶五皇子丶张氏兄妹。
而今他的身侧多出一个团蒲,显然这是给谢闻羡的位置。他们两个怎么能坐在一块呢,这团蒲放到地方真是巧妙,叫她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