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半点真心,不过是玩玩而已。”
姜惜弱松了口气,有些事情不说是一回事,说了又是另一回事,何况她并不觉得谢闻羡对她是爱,又怎担得起这一生所爱的名头,只盼他早日醒悟,觅得良缘。
“诶,上道。”沈烬向他投去欣赏的目光,命他又吃几碗薄酒下肚,“天底下的女人多得是,你谢二既是侯门之后,要什么没有。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谢二喜欢什么样的,本殿改日往你府上送些美妾娇姬,如何?”
“皇兄!”沈长乐提醒道:“在座尽是些未出阁的官家小姐,你说这些做什么?”
沈长乐是沈聘开最为宠爱的女儿,她的生母是沈聘开已逝的皇贵妃,因着皇帝的娇宠无度,所以她自小就对自家皇兄说话不大客气。
“也是,本殿失言,自罚一杯。”
在座十二人,只有她与段小薇吃不得酒,她是从未喝过,也不敢去尝试,但段小薇则是吃了酒身上会起疹,她们便以茶代酒,与众人举杯共饮。
姜惜弱运气好,击鼓传花玩了六轮,桃枝一次也没有落在他的手上,沈听澜丶张归野丶马未央与李怀砚依次中招,笑谈间就到了最后一轮。
鼓声停时,姜惜弱正将桃枝往李怀玉怀中递,他接过,掌心盖过她的一节手指。
谢闻羡眯了眯眼,她的心像是忽然被人扯了一下,急忙抽开手,沈长乐玩味地说道:“这怎么算?”
李怀玉开口:“自然是算我。”
“不如这样,惜弱先抽一只,你再抽一只,签上所言惜弱可以不做,你却得履行,如何?”
“也好。”
姜惜弱抽中一只芍药签,签上写明舞一曲,幸好免了,她可不想在这些男子面前跳舞。
沈长乐接过她的签拿在手中看,“好巧的签,倒像是为我们惜弱量身定制的。”
这辈子她再也不想在外人面前献舞添姿,她得藏锋露拙,只有这样才能少生事端。
李怀玉抽中的签是一支斗武签说是,需要与顺手第七人比试剑术,好巧不巧,点到的这人正是谢闻羡。
“取剑来。”沈烬命令道。
“不行。”姜惜弱忙将李怀玉手中的签子扔进竹筒里,他们两个绝不能在一起比试,旁人比剑是为过招,但谢闻羡发起狠来不要命的,她真怕他又冲动,无论伤了谁,她的心里都不好受。
沈长乐也在一旁帮腔道:“游湖赏景怎好刀光剑影,这签抽的不好,还是作废吧。”
“出去醒醒酒。”谢闻羡突兀起身离席,只留下一句话。
“我去吃药。”姜惜弱终于找着机会,前后脚地跟着谢闻羡出去了。
画舫已驶到城中,两岸边灯火通明,柳绿花娇,远远地,还能听见人声喧嚣,热闹非凡。
她是在船尾找到谢闻羡的,他双手撑在船身上,仰着头,夜风吹舞他的墨法,少年身上漫出淡淡的酒气。
听见脚步声靠近,他睁开眼,见是她酸道:“你不去管你的怀玉哥哥,又来管我做什么?”
他还在为白天的事情耿耿于怀,姜惜弱是个有原则的人,她说:“一码归一码,是你不对莽撞在先,我才说了那样的话,怀玉哥哥是无辜的,你不能这样。”
谢闻羡气不打一处来,“他还无辜?他抱了你,还摸了你的手,那他接下来是不是还要亲你啊?姜惜弱,躲我你倒灵巧,你就不会躲躲他么?”
“你先别生气,再有下次我就会推开他了。”姜惜弱解释说。
谢闻羡放狠话道:“话是你说的,再有下次,我可不会对他这么客气。”
姜惜弱走到他的身侧,捏着他的袖子扯了扯,真诚道:“我知道你是天底下最好说话的人,这个给你,吃了就消气了。”
谢闻羡低头,原是姜惜弱给了他一颗甜枣。
“这个可哄不好我。”
“那你想怎么样?”她天真地问。
少年臭不要脸地说:“手让我摸一下。”
此言一出,姜惜弱立马离他有了三步远,她气恼地转身,心想这人怎么能说出这样流氓的话。
“那让我抱一下。”谢闻羡放低自己的要求。
姜惜弱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往楼上去。
此消彼长,他的气是没了,不过转移到了温柔的少女身上。
谢闻羡将手中甜枣随意往空中一抛,嘴叼上,弯唇,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