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
“知道。”众人应声。
她的病着实奇怪,他担心是有人在其中装神弄鬼。
姜惜弱鼻尖渗出汗珠,一梦接着一梦,当年那些旧事是不会放过她的了。
这回她梦到的,却不是自己经历的,而是李怀玉遇险,被谢闻羡所救那次。
她在梦里,见到了这件事情的真相。
原来,惊马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是谢闻羡故意的,他在暗处冷眼旁观,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最后,他良心发现,去拉了他一把。
她知道谢闻羡有疯病,所以这时,是他得知她要嫁给李怀玉才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举动吗?
亏得她天真,那时还以为他真的是恰好路过,仗义相救……她去淮安候府替李怀玉向他道谢,那时的谢闻羡想必对她是满心嘲讽。
……这人性子着实卑劣。
她一醒,谢闻羡巴巴地就凑上来了,问她安好。
这些记忆化作梦境又勾起了她骨子里对谢闻羡的负面印象,她不想理他,何止是不想理他,简直是想离他远远地才好。
待她镇定下来,瞧着弯腰撑在她桌边的少年,这心一下子又软了,她如果想活,那必是离不了他的。
这辈子的谢二,或许她可以拉他一把。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叫了你几遍,你都不理我。” 谢闻羡说。
姜惜弱望着他,道:“谢二,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以后无论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你都把脾性都往里收一收,好不好?”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谢闻羡奇怪。
“我刚刚梦见你了。”她说。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嗯。”她乖乖地点头,“所以我有点害怕。”
谢闻羡离她又凑近了一些,在她身侧蹲下,由俯视变为仰视,话更柔,“你在担心我?”
“嗯。”
谢闻羡啧了一声,心里甜滋滋的,那股欠劲忽地就压不住了,冲上来,“担心得都快哭了啊,就这么在乎我?只是一个梦而已。”
她明明在和他说严肃的事,他却这样不上心,还同她闹笑,明明刚才还那么正经,转眼就能忘怀,实在可恶。
这回她彻彻底底地生气了,转过身子别开头,气说:“我不理你了。”
“别,我答应你就是,往后会收着脾气的。”他承诺道。
*
谢闻羡支着脸,坐在椅上,他对面站着一排治过姜惜弱的庸医,所谓庸医,自然是这些人没能够将姜惜弱的病治好。
“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这……”几名大夫你一言我一语,没有一个人能把她的病症说清楚。
谢闻羡听了半天,总结了一下就是:天生体弱,怪症病骨,难治无解,等死。
众人眼看这位小爷的脸色越来越差,纷纷告饶道:“也并非是我等胡说,就是太医院里最德高望重的那几位,这病他们也束手无策。我们没用,还是找那神婆还有些效,爷,您不妨去找她说道说道去?”
送走这尊大神,几位大夫纷纷擡手擦去自己额上的冷汗,无他,只因他们说姜小姐这病无药可解,只能听天由命时,这位小爷的脸色沈得吓人,在他们眼里,他简直是像刚从地狱里爬出的阎罗恶鬼,要抓了他们去,给那位姜小姐续寿补命。
幸好有惊无险,那小爷终究是什么也没说,放了他们离去。
谢闻羡去见神婆,即使是威逼利诱,甚至是恐吓,说要取她的命,神婆也无动于衷,始终只有一句话:她只是按占卜卦象行事。
他又问,姜惜弱的心痛之症因何而起,神婆本来还神神叨叨的不想说,最后实在是迫于谢闻羡的淫威,向他泄露了一点天机。
她说:“姜小姐身上有怨气,是魂里带的幽怨,怨气就会进入她的心脉,她自然会心痛。”
“怨气从哪来?”
“自然是从怨鬼身上来,她魂里冲撞一位天煞孤星,这股怨气就是从他身上来的。”
岳维最怕这些了,听得脊背发凉,躲着谢闻羡身后,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你叫她往国子监中来,又有何说法?”
“这……”神婆表示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她不能说,否则会遭到反噬,瞎眼伤耳。
谢闻羡最后也没找神婆麻烦,他答应姜惜弱的话会做数,收敛自己的脾气。
“谢二哥,这神婆说的你都信啊?”刘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