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去吧,阿姐晚些时候去淮安候府接你去便是。”
马穗娇彻底崩溃了,呜咽道:“哼,那你等着给你的好妹妹收尸吧!”
姜惜弱让管家从库房中取了一些礼品来,“马二小姐,我同你一快去便是,他昨日救了我,我礼应上门道谢。”
“真的?”马穗娇仿佛看见了救星。
“嗯。”她唤来青杏和春桃,带着马穗娇一块往淮安候府中去了。
车上,马穗娇对她感激到不行,痛彻心扉的自我反省,还说日后她会将她当做他的第二个姐姐。
马穗娇的父亲马永超乃是都察院的左佥都御史,正四品官。姜伯景曾经同她说过,现在朝堂之内吏部与兵部尽数是太子的人与李党一派,而都察院作为天子耳目,纠察百官,这里面也被塞进不少李党门生,除却部分和稀泥不敢惹李党一派的人外,也有向马永超这样敢于谏言的人。
不久之前,马永超上谏,明指吏部侍郎收受贿赂,徇私枉法,沈聘开看后二话不说将人撤职收押,交由三法司三司会审,若证据确凿,满门抄斩,凌迟处死。
吏部侍郎可是李党一派的中流砥柱,沈聘开这样做无异于杀鸡儆猴,或许是因为他那个时日无多的梦叫他忧心了,拔出心头刺迫在眉睫,既然已经有了苗头,她只需顺势而为,继续添柴加火即可。
何况马永超深受沈聘开信任,三月马家春日宴,请柬递到了在朝所以四品以上官员手中,沈聘开更是亲自驾临,如今想来当日的春日宴倒没看上去那么简单了。
“惜弱姐姐,到时候你就替我拦着点谢二公子吧,我实在害怕。”马穗娇又求了她半天。
姜惜弱收回思绪,冲她点了点头,很快她们的马车就在淮安候门前停下。
*
“二爷,马家二小姐来了,说是给您来赔罪的。”候府内小厮弯着身子在谢闻羡门口前高声道。
谢闻羡的屋子可没人随意敢进去,此事已经率先通知了淮安候夫人,但侯夫人对谢闻羡的事向来不管,眼不见心不烦。
也不对,是好事不管,但坏事她可是要管管的。
“马家二小姐?”谢闻羡蹙眉,他记忆里没有这号人物,但赔罪二字他已经猜到了,她就是昨晚惊马事件的背后主使,他只穿了单薄的里衣躺在床上,说道:“叫她滚蛋。”
他也不是阿猫阿狗的赔罪都接受,比起道歉,他更要想她付出相应的代价。
“二爷,姜家大小姐也来了,还是同马家二小姐一块来了,您真不见见?”小厮道。
他弓着腰正等着谢闻羡的回话呢,就瞥见一双长腿从他眼前匆匆掠过,谢闻羡随意抓了件外衫套上,急忙往大堂中去。
“姜姑娘来了,你为何不早说?”
是责怪的语气,小厮吓得战战兢兢地,连忙求饶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早应一并回的。”
谢闻羡过去的时候,姜惜弱正站着仰头看堂内挂着的牌匾,上面写着厚德载物,她听见有脚步声过来,扭头回望就看见逆着光的谢闻羡,她朝他露出一个恬淡的微笑,“还好么?”
“你来看我。”他大步往里,走到姜惜弱的身侧。
谢二目不斜视,全然没看见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茶又被他的突然到访吓得从椅子上起身直戳戳伫立在地的马穗娇。
“坐。”他请姜惜弱入座。
马穗娇听后屁股只挨着椅子坐了一瞬,身子立即又弹起,谢闻羡让姜惜弱入座,可没叫她入座。
“没事,你坐吧。”姜惜弱注意到她的异样,给了她准信,马穗娇惶恐地坐下,不敢去看谢闻羡,只偶尔擡头打量他的脸色,然后又飞快的挪回视线。
顺着姜惜弱的视线,谢闻羡也注意到了坐在他对面的小丫头,因她,他想起昨日的事,脸色阴沈至极。
如果他没能赶到……后果他几乎想都不敢想。
马穗娇感受到谢闻羡如针尖麦芒的视线,她硬着头皮从座上起身,在谢闻羡跟前也磕了一个头,“谢二公子,阿娇知错了,还望您莫怪才好。”
谢闻羡睨着她,淡漠地没什么表示,马穗娇的脑袋就一直伏在地上没擡起,他扭头看着姜惜弱问她:“怎么和她一块来?”
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厌恶,马穗娇的心更紧了些,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
“她先前去往姜府里赔罪,我原谅她了,想着顺路,就同她一道来看看你。”姜惜弱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姑娘,担忧地问了他一句,“你昨夜的伤病可有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