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西安。
一下车。
暮色已经模糊起来了,堆满晚霞的天空也渐渐平淡下来,色彩空虚的厉害。
找了当地一个小招待所,把行李丢到房间,吴邪和老痒勾肩搭背地出去逛夜市。
他俩在街边大排档聊着明天倒斗的事情。
一个老头过来横插一杠聊了几句。
吴邪没说话的机会,老痒全程装聋扮傻把人糊弄走了。
那人一走。
老痒脸色一变,把面碗往前一推,微弯着腰起身,招呼着吴邪快走。
吴邪问干啥要走。
老痒鬼鬼祟祟探头往后看了一眼,低声解释缘由:“刚才那个货,不、不简单,说、说得都是黑话,他在、在试探,我们是、是不是道,道上的。”
“那一,一大帮子人,一身,一身土腥子味,恐怕就是来、来跑地仙的。”
“他们听见,我们谈话,估计起了疑心,要是被盯上,就、就就麻烦了。”
吴邪道:“那也不至于要走呀,兵来将挡嘛,大庭广众之下,他们能怎么样?”
老痒笑着揽过吴邪的肩,哎呦一声:“老吴,你也太、太太天真了吧,就你这样,还敢说说,是出来闯过的。”
吴邪呵呵冷笑两声:“总比闯出四个亿的负债要好。”
老痒闭嘴了。
从夜市回招待所,路灯越走越少。
最后几百米,只剩下几盏时灭时亮的太阳能路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又路过一盏路灯,外层的罩子半掉不挂地坚挺着,吴邪怀疑某天它就会砸到谁的头上。
树影斑驳,阴风阵阵。
破败的氛围,好像下一秒路边就能蹿出来只恐怖电影里的女鬼。
慎儿在家没事就喜欢放那种瘆人的bgm吓他,美其名曰锻炼他的胆量,
笑话,他要锻炼什么胆量!
他吴邪,胆大包天……
“老吴。”耳边幽幽灌入一道声音。
吴邪一激灵,条件反射一巴掌,直接扇蒙了老痒。
“你丫的贴这么近干什么!”吴邪恶人先告状。
“看、看路!!”老痒气的更结巴了:“你、你,你他妈的、要撞树树树自尽呀!”
去招待所要经过一个分叉路口,路口没有灯,有棵树分成二枝直冲天上,奇的是它一半枯一半荣。
树叶常青的那边指向招待所。
白天看见这树吴邪还夸它别有韵味,生死集于一体,造物神奇。
晚上再见到它,后背一凉,心脏跳的一下比一下急促。
吴邪忍不住用手轻轻按住胸口,试图平复不安的心情,脖上挂着的勾玉却在此时隐隐发烫。
他把勾玉扒拉出来。
在朦胧月光的照射下,隐隐看见几条血丝裂缝。
吴邪揉揉眼,问老痒:“你看见了吗?”
老痒往他脖子上瞅一眼,啧了一声:“看、看见了,顶级,顶级天空蓝。”
“不是……”吴邪再看,发现血丝裂缝消失了。
小包子临行前一晚担心他,把她师傅,也就是闷油瓶送她的第一件礼物借他戴着。
说是沾上闷油瓶的光,指定会平平安安。
勾玉未经多少雕琢,彷佛天然就是这个形状,玉石上隐约能看见一只展翅待飞的鸟。
吴邪忽然七上八下的,小包子把平安给他了,那她呢?
他一把抓住老痒的手,问:“那个关大哥,你们怎么认识的?”
“就出、出狱认识的,第一,第一个朋友,他在、在路上钱包被抢了,我给他抢回来,就认识,认识了。”
“他为什么来杭州?”
“老婆、女女儿在这边、过来,过来找她们。”见吴邪还要问,老痒推他一把:“老、老吴,信、信不过兄弟?”
吴邪拧眉握紧勾玉,“信不过我会陪你翻十万八千里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