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卫思易神色都恹恹的。
梁州此事后,就算周开德与许忘瑛两人不说,卫思易对皇帝行事手段也会起疙瘩的,他们说了,卫思易思虑一番,递了请辞折子,但被驳回了。
皇帝现在对他不冷不热的,处处压制着,卫思易就是再傻也该看出来了。但无奈皇帝根本就不想放他走。
考试时皇帝是多看了他几眼,但侍奉君侧这么久,并没有其他不该有的事发生。若说因为他的相貌怀疑他的身份的话,怎会到现在才怀疑?
几番思索都无果,卫思易实在想不通皇帝不放他走的动机。但皇帝既然让他在家中休息些日子,他难得清闲,也就开开心心地享受休沐了。
这头还想不明白皇帝怎么突然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那边杨扬清已经在进言,说卫思易的身世可疑了。
不多日,御林军上门抓了卫思易,直接投入狱中,给他安了一个风朝遗孤的罪名。
韩庭正在巡营,闻言大惊,“你说什么?怎会——”怎会被扒出来?
至明不知,以为他要说怎会是风朝遗孤,跟着道,“是啊,这一点征兆都没有!不过主子,人已被投入狱中了。”
韩庭侧眸,问,“可有说要怎么处置?”
至明想了一下便摇摇头,“没有。”
韩庭板着一张脸,脸色铁青道,“走,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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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思易此次下狱下得古怪至极,双福禄寻到空隙就找上曾永忠,卫思易在狱里不得闲,这次是真摊上事了。
前朝遗孤这罪名何其大?往小了说,那皇帝也必不会放过他一个。要是想借机除掉些人,那死的可就将会是一大片。
曾永忠得知此事,半刻不敢耽搁,立时就让人送了消息,并派人告诉蔡毅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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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刑狱中,韩庭看着牢狱里的人,担忧地问,“怎么回事?”
卫思易也是一脸莫名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地就说我是风朝遗孤,这波来势汹汹的,怕是不妙。”
一丝寒光划过韩庭清冷的眸中,他面无表情地问:“可有计策?”
卫思易再次摇摇头,“没有,御林军拿了皇命抓我来的,是祸躲不过,详情还得去皇上那探。”
“嗯,”韩庭看着他,道,“我这就入宫一趟,你自己小心些。”
卫思易自嘲笑笑,“放心,这诏狱爷进来五次了,放心。”
韩庭走后不久,蔡守礼就来了。
自蔡守礼参军至今,也是过了许久了。
此次卫思易被抓得实在是局促,底下的人议论纷纷,才引得在校场上苦练的蔡守礼都听说了。
曾永忠就是不说,他也是要找机会来看看卫思易的。
刚好这夜就有机会。
他趁着到京郊之外练习跑马时刻,偷偷溜回京,到刑狱见了卫思易。
“文隐!文隐!”蔡守礼打发了狱卒,急急忙忙地跑进来。
卫思易正趴在桌子上静眠,一听到有人喊他,便醒来了,“守礼,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军队里吗?”
卫思易见到是蔡守礼,也是有些惊讶。
走到牢门的功夫,就听蔡守礼又担忧地说,“我听说了你被捕入狱,就急忙想法子过来,你怎么样?没事吧?”
卫思易心里浮起一丝暖流,他笑道,“我没事,你是不是偷跑出来的?”
见蔡守礼点点头,卫思易倒是焦急起来了,“军队纪律严明,你怎么能偷跑出来呢?守礼,你还是快回去吧!可别被发现了。”
“我不打紧,被发现了就被发现吧!只是你为什么会入狱?皇上不是很赏识你吗?怎么突然又抓了你?”
卫思易垂下眼眸,这事,哪里说得清楚啊。
“文隐,是不是……是不是他猜忌你了?”
卫思易没回话,只摇了摇头。
蔡守礼却是认定了这个,他气愤填膺地拍手道,“我就知道!依着他那猜忌残暴,犹疑不定的性子,哪里能长久地容得下一个人?!”
“文隐,你听我一句劝,不行就走吧!离开这里,无论去到哪里,都不会比这里差的。我爹,我娘,我大哥二哥都死在了战场上,我爷爷早年也是争战沙场,后来在战场上不幸断了腿,他再也上不了战场了,但我将门之家怎能熊居?”
“我爹抗起来了,我娘生下我后,也去了南蛮之地,随我爹,后来,二老……二老双双死在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