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却不敢触碰那片皮肤,生怕自己的碰触会加速这可怕的进程。
“什么时候发现的?”阿洛的声音异常凝重,他一边仔细检查着淤青的边缘和色泽,一边看向帝祁。
帝祁的嘴唇哆嗦着,眼神痛苦而茫然:“就……就刚才,给她换衣服的时候……”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仿佛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崽崽。
他明明每天都那么小心翼翼,为什么还会这样?
白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看向阿洛,声音低沉:“阿洛,有办法吗?哪怕只是缓解……”
阿洛眉头紧锁,仔细检查着安然的身体状况,小家伙除了背后的淤青,呼吸还算平稳,只是似乎比平时更加嗜睡。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我……我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
“这些淤青……不像是外力撞击所致,边缘没有明显的肿胀或破损,更像是……”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像是皮下的血管太过脆弱,仅仅是轻微的压迫,就导致了大面积的破裂出血。”
“压迫?”帝祁猛地抬起头,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你是说……睡觉压的?”
这个猜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睡觉,如此日常,如此轻柔的动作,竟然能对安然造成如此严重的伤害?
这该是何等的脆弱!
帝熙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着阿洛怀里那个小小的的安然,眼睛里涌动着惊恐。
他猛地看向阿洛,蓝色的眼睛里燃起一丝希冀的光芒:“狐狸,你是巫医,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阿洛苦笑一声,眼底满是无奈:“我若是有办法,又何至于如此束手无策?流浪兽雌性的困境,是种族的诅咒,千百年来,没法解。”
没法解……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帝祁喃喃自语,高大的身躯微微晃了晃,仿佛承受不住这残酷的现实。
他伸出手,想要触摸安然,指尖却在半空中颤抖着,最终无力地垂下。
明明知道艰难,他却还抱着侥幸,让她来到了这个世界。
“那怎么办?难道就看着她这样?!”
阿洛叹了口气,眉宇间是深深的疲惫:“我只能试试,或许有些活血化瘀、强健筋骨的温和草药能有些作用,但……效果如何,我不敢保证。”
他顿了顿,看向帝祁:“而且,这些淤青只是表象,真正的问题在于她本身的特殊……这才是最棘手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压抑的沉默和众人沉重的心跳声。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落在他们身上,却驱散不了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过了许久,白泽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软软……知道吗?”
帝祁红着眼,摇了摇头
白泽的心沉了下去,他看向帝祁,又看了看帝熙和阿洛,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不能让软软知道。”
帝熙也立刻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对!不能让兔子知道!她会哭的!我们……不能让她知道!”
帝祁痛苦地闭上眼睛,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
是啊,软软会哭的的。
他无法想象,当软软看到安然背上那触目惊心的淤青时,会是怎样的绝望。
他宁愿自己承受这份剜心之痛,也不愿看到软软掉一滴眼泪。
阿洛轻轻叹了口气,将安然小心地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避开那些淤青。
“白泽说得对,至少,在找到解决办法之前,不能让软软知道,她每天都那么辛苦了。”
“可是……这要怎么瞒?”帝熙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黑发:“安然现在这样,软软那么细心,她迟早肯定会发现的!到时候……”
“能瞒多久是多久”白泽眼神沉静,紫眸中闪过一丝决断:“至少,在安然情况稳定下来之前,或者……在我们找到解决办法之前,不能让软软知道。”
“从现在起,安然由我们轮流照顾,换衣服、洗澡这些事情,都由我们来做,绝不能让软软来”
帝祁用力点头,声音嘶哑却坚定:“好。”
“还有我!”帝熙也立刻表态。
白泽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他转向阿洛:“阿洛,安然现在就拜托你了。”
阿洛郑重地点头:“我明白,我会尽力。”
他低头看着怀里睡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