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把他丢在哪儿了?”
“丢哪了?”
敖拂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他那好看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那双金色的眸子再次落回到兔软软身上。!我\?[的¥书_城ˉ~ ±更aeˉ新?%¢最¤快′
然后,在兔软软充满希冀与不安的注视下,他用一种陈述事实般的平静语气,吐出了三个字。
“我忘了。”
兔软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山风,似乎也识趣地停歇了呼啸。
兔软软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紧张、急切,到错愕,再到极致的难以置信,最后,彻底凝固成一片空白。
忘……忘了?
他把帝熙丢在荒郊野外,现在跟她说,他忘了丢在哪儿了?!
这算什么?
“你……你说什么?”她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边,我没有来过。”
所以,他不认路,忘了丢在哪儿,很正常。
兔软软:“……”
兔软软气得已经不想理他了。
她瞪着敖拂,那双红色的眸子里,怒火几乎要凝成实质喷涌而出。
如果眼神能杀人,敖拂现在恐怕已经被她凌迟了千百遍。^w\a.n\o¨p+e~n¨.?c-o!m!
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
打?
她连他一片龙鳞都撼动不了。
骂?
他根本就是个油盐不进的石头,哦不,是冰山!
骂他都嫌浪费口水。
兔软软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脑门,眼前阵阵发黑,胸口闷得像压了一块巨石。
她猛地转过身,背对着敖拂,一屁股重新坐回那块冰冷的岩石上,连带着把旁边一块小石子都给震得滚了下去。
她不想看见他,一秒钟都不想。
这个混蛋龙!
王八蛋龙!
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被陨石砸了的龙!
帝熙……她的帝熙……
一想到帝熙可能独自一人,带着伤,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瑟瑟发抖,或者更糟……
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了上来,她狠狠地用手背抹去,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哭声。
山顶的风更大了,呼啸着从耳边刮过,吹得她单薄的裙摆胡乱飞舞,也吹得她心里那点残存的温度一点点散去。
敖拂看着她缩成一团的背影,那小小的、颤抖的肩膀,像一片在狂风中即将被撕碎的落叶。
他那双金色的眸子,依旧是深不见底的平静,只是眸光似乎比平时更沉了一些。$/?第-??一?看·书[÷网,+¢ \`a更¢%,新?最?:快-%
安静地对峙了不知多久,久到兔软软以为他们会这样一直僵持到天荒地老。
“不过……”
清冷低沉的嗓音,如同冰层下流淌的暗泉,突兀地打破了山顶的死寂。
兔软软的身体猛地一僵。
“不过什么?”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被砂纸磨过一样,带着浓浓的鼻音,还有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微弱的期盼。
敖拂对上她那双写满了“你最好给我说出点有用的不然老娘跟你没完”的眼睛,面不改色,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你的那几个伴侣,应该找到他了。”
兔软软:“……?”
她脑子宕机了一瞬,似乎没能立刻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那几个伴侣……找到他了?
帝祁?白泽?
他们找到帝熙了?!
这个念头如同黑夜中骤然亮起的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兔软软脑海中的混沌。
“你……你说的是真的?”她几乎是从石头上弹了起来,因为动作太猛,膝盖又是一阵发软,险些再次摔倒,幸好及时扶住了一旁的岩石。
敖拂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颊,和那双骤然亮起的眸子,几不可察地,极轻极轻地“嗯”了一声。
地点都告诉他们了,若是他们都找不到,那她找的这些伴侣,未免也太无能了些。
“不过你得跟我回兽城。”
不是商量,不是请求,是陈述,是命令。
“我……”兔软软想说“我不去”,可话到嘴边,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不去?她拿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