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拽得一个踉跄,我注意着脚边的花,等反应过来,我被他抵在了旁边的树干上,粗糙的树干抵住我的后背。
雨伞掉落地面,溅上泥泞,我们暴露在雨中,被雨淋湿。
碎发湿漉漉地沾在额头,秦燃拽着我的衣领,指失发白,颤抖。
“秦淮,你为什么会是我的哥哥?”
他颤抖地说着,几乎从唇齿间挤出这样一句话,悲哀的,绝望的,破碎的,他望着我的眼睛,雨水顺着发梢滴下来,划落他泛红的眼角。
只松开攥住我领口的手,狠狼用手臂擦脸庞,低下头,不再说话。
清瘦的身体在雨里颤抖,他垂着头,我能看见他瘦削的脖颈,我只是揽过他的肩膀将他在我的怀里,呼吸声交缠。
人一旦癫狂了便会被绞杀在自己的癫狂里,我剔出骨髓里的流淌的情绪,妄想从阴影的缝隙里窥视他,这是一个错误。
一个低微的失格者,妄图用腐朽毁坏的手去触碰他,亵渎他,这是另一个错误。
错误加错误,海水没过我的头顶,我没有立足之地,淹没我。
这一刻,过去的一切都应该和今天分割,戛然而止在这永恒的罅隙里。
就这样吧。
(五)
某一天的清晨当秦燃打扫秦淮的房间,从秦淮的床底下翻出来一个金属盒子。
盒子里有一本日记本,上面写满了秦淮的所有不舍,偏执的,疯狂的,触手却不可及的,所有的歇斯底里,好像都被他封进这一本薄薄的日记本里,藏进寥寥无几的纸张刻进字里行间,无人听他诉说。
秦燃忽然想起那个雨天,他的哥哥抱着他,抱了很久很久,晚上等他想去找他,他却只留下一封信,再不见踪影。
秦燃把金属盒子放在自己房间的柜子上,盒子的右边,摆着一排的照片,是秦淮拍的照片,他一张张裱好,摆放在这里。
房间被打扫地很干净,床上放着叠好的衣服,半收拾好的行李箱。
秦燃把日记本拿出来放进行李里,脖子上挂着秦淮留下的摄影机,举起来拍了一张。
暖金色的光线,琥珀色,天蓝色,浅青色……
画面定格。
小剧场:
2025.3.29
秦淮:不行的,我得离开这里,这是不被允许的……
片场工作人员a(若有所思):小燃啊,你哥这是……还没出息?
秦燃(看了眼秦淮):a叔你先走,我去看看。
秦淮(阴沉地):我简直道德败坏,没人喜欢……
秦燃(走过去,忽然揽住秦淮的肩):哥,下班了,等会吃什么?我请。
秦淮(吓一跳,慢悠悠转过头):下班了?吃什么?火锅,火锅别加辣酱,最好点个鸳鸯锅……
秦燃(笑着勾着他的脖子,往外走):好嘞,那咱先去外面把东西理好,到时候再去火锅店把餐点上,鸳鸯锅,一边不要辣,一边微辣,对不对?
秦淮:嗯。
秦燃:再然后点几瓶冰啤酒,庆祝我们杀青.最好把a叔和导演他们都叫上,热闹。
秦淮:嗯。
编剧(冒出头来,弱弱地):带,带我一个?
秦燃(笑着看过来):哎呀,这不是编剧大大吗?真是好久不见,听说这别是您投资的?应该不缺这点钱吧……
编剧(心虚,再次弱弱地):我,我付。
秦燃(笑得不怀好意):那就谢谢编剧大大了。
编剧:卒。
全剧终。
编剧:往后余生,我以吃土过度。
全体(鞠躬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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