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回头看了眼队友,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做出回应,他们全都看见了那名女人,也都感受到了她与整个副本逻辑格格不入的存在,但没有一个人敢说出那个名字。^x-i,n?d\x~s+.¨c_o\m′
但有一点他们很清楚。
——她,绝不可能是NPC。
因为NPC不会带着“判断”的眼神看世界,不会在没有剧本驱动的状态下沉默地思索下一秒,而不会只是等待触发台词。
车厢前端的广播系统就在这时响起了,那是一种古老到近乎压抑的电磁嗡鸣,音质发涩,却足以让人心头一紧:
【请旅客注意:列车即将驶入回溯区,请准备归位记录。】
系统没有说明什么是“归位记录”,也没有标注“回溯区”具体意味着什么,甚至连“回溯”这一概念在本副本逻辑中属于攻击判定还是环境变动,都没有给予任何线索,唯一能确认的,是窗外的雾愈发浓重,几乎快将车厢的轮廓吞没。·d+q·s-b¨o-o·k·.*c′o\m′
【车神】第一时间皱起了眉:“这副本根本没有战斗提示……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还没来得及交换意见,那名坐在最前排、身着白色制服的女人忽然开口了。
声音不大,却穿透所有背景音,像是从远处掠过,又在他们心头落下一枚沉钝的锚:
“你们之中,有人没有梦。”
她没有转头,语调极其平缓,每一个音节像是在空气中按着一条线向前推进,而不是自然流动——那种节奏感不像是陈述,更像是系统内部的某种判定公式正在加载时所发出的提示语。
“你们若无梦,便会被回溯卷走。”
“若你们愿留下,就坐下,闭眼,想一件你曾后悔没说出口的事。”
第262章 未竟之梦
她的声音落下之后,便再也没有补充任何指引,也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而是像一个完成了设定,却仍旧保有自我意志的存在,静静地望着窗外那片无垠的灰蓝。,纨?本\鰰/戦! `醉?芯-璋?踕-更,新_快′
【四刀】是第一个动作的。
尽管他的表情并未流露出多少情绪波动,手指却明显在颤抖,像是在抗拒什么,又像是在强迫自己去面对某种早已无法更改的既定结局。他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盯着地板的某一个点,仿佛那里藏着什么可以让他迟疑的理由,哪怕只是一秒。他终于弯下膝盖,动作几近机械,但在座位触碰到身体的那一刻,他的肩膀还是轻微地抖了一下。
【塔罗S】并未多等。他没有任何准备动作,只是缓缓闭上了眼,像是早就知道这一刻迟早会来,迟早要被副本强迫承认——他在成为玩家前,并不是干净地“离开”的。他死得很快,像一场意外切断了他所有还没说完的话,最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死后无法回头。
【伽蓝牛奶】站得最久,她的目光在车窗、那名白衣女人、车顶的灯光、队友的侧脸之间游移,却始终没能找到一个明确的焦点。她像是下意识地在躲开某些思绪,但又清楚那东西终究会追上来。最终,她像是认输了一样坐下,闭上眼时眼角有一瞬的紧绷,那不是不安,而是某种她在死亡那一瞬间未能发出的呼喊,如今终于有了“被听见”的机会。
【车神】还是不太相信这个流程是真实的。她看起来像是还在等待下一步提示音或更明显的“互动指引”,但车厢内的沉默让她慢慢察觉,这不是能拖延的选择题,而是一次无法回避的召唤。她
坐下那一刻的姿态甚至还带着点游戏中惯性的防备动作,可当闭上眼睛的瞬间,她脸上的每一道肌肉都缓缓松弛下来,像是终于意识到——她不是在“进入游戏”,她是正在“返回死亡”。
他们沉默地闭眼,仿佛在集体潜入一片无名的水域,整个车厢在那一瞬像是被抽去了空气,安静到连坐垫摩擦的声音都像是被系统过滤。他们并未真正“看到”任何系统反馈的CG或动画,也没有任何音效提示引导情绪节奏,副本没有主动揭示内容,只是如同从他们的神经末梢处缓缓抽出那些记忆碎片——血肉未散、温度尚存,却早已被时间压进意识的最底层。
他们“梦见了”死亡前的最后一瞬。
或更确切地说,是那一瞬尚未说出的话。
【塔罗S】梦见自己站在宿舍三楼的阳台上,深夜的风从耳边吹过,楼下空无一人,天是灰的,灯是冷的。
他把烟盒握在手里,一根未点燃的烟被指节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