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我身边了。若要见,拿着军功来罢。”
她思量的是沈合乾每回在自己身侧都满脸惊惧,久而久之定要耽误练功,不若不再拘他,令其自我磨砺一番。
回宫后再由她细细打磨也不迟。
沈纵颐对沈合乾有那么两分真心在,毕竟他在幻境外死得那般惨烈,且从未背叛过她。
总之一两分节外生枝真心影响不了她正事。
她很快沈浸在兵书覆杂诡谲的战术中,连沈合乾何时离开的都不曾知晓。
自然也错过了他听见她的话后,那一瞬间紧缩的瞳孔和全身的紧绷。
这些表现显然和“欢欣”相差甚远。
待出了营帐,沈合乾行尸走肉般穿过了一重重的巡卫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帐中无人,与他同帐的副将今夜值守。
放下帐帘,沈合乾便陷入了黑暗中。
他的脸在黑暗里微微抽搐了几下,失色唇瓣抖动良久,吐出几个字:“我……我错了,殿下……”
不要让他离开。
他宁愿做带殿下鞋底的泥,也不想拿劳什子军功……忽而间,沈合乾死气沈沈的双眼亮了起来。
对,军功。
只要拿了军功就能见到殿下!
……
此后的时日正如沈纵颐预料的一般,沈合乾和陆叔兢各司其职,军中众人随着她领了几场胜仗后也愈发信服起她。
敌国不断进攻,沈纵颐早已摸透了他们的战法,因而能做到迅速找到弱点后一举击破对方攻势,她本只要坐镇后方便可稳拿胜券,但依旧披上了鳞甲执剑厮杀。
也正因此,沈国将士才得以亲眼见证他们的储君殿下之厉害,方知民间对其神化完全是有据可究。
捷报屡屡传进沈国朝内,举朝信心大增,陆丞相甚而亲自到民间募集粮草。
而为报纵颐殿下亲自上战场以护佑安宁的恩,举国上下同仇敌忾丶万众一心,争着要捐粮捐钱。
官民一心,众志成城,史官的笔写秃了一根又一根,终于将这场战役中每一位官民都集了册编了录。
终于,半年后,沈国大捷,敌国不堪重负递出投降书,投降书上写愿以边城十七座换十年安宁。
沈纵颐接过敌国投降书帛时,想起真正的结局是他们沈国割城求和,当即在众将士与敌国使臣的难以置信的眼神下,将投降书扔进不远处熊熊燃烧的火堆里,待其烧成灰烬,面无表情地看着使臣道:“回去告诉归宥,我们沈国不接受你们任何条件的求和。”
使臣从未在一个人脸上看到如此可怕的眼神。
被沈纵颐冰冷的目光看着,他直感觉自己是被一头巨大的凶兽锁住了,一不经意便会被撕得肚破肠烂。
他不敢停留,被吓得屁滚尿流地逃走了。
对沈纵颐的恐惧甚至直接压倒了归宥皇子在敌国已经暴露的担心。
使臣离开不过三日,沈纵颐挥兵直上,带领十万大军用十四日攻占了敌国皇城。
敌国皇室无一幸存,皆死于其剑下。
这场惊天浩劫原是她沈国的。
当沈纵颐拔.出敌国皇帝身上的剑时,她恍惚了一下,身子晃了晃有些摇摇欲坠,但她立刻咬牙挺直了身子。
拎着滴不尽鲜血的剑,沈纵颐从尸山血海里回眸,见皇城火光烧天,天地血红。
耳中回荡着火焰爆裂之声,她无情无绪的脸慢慢地浮现出了一抹极轻微的笑。
“恭喜主人,第一道心结已结。”
焉极猝不及防地出声。
沈纵颐微顿,反问:“心魔?”
焉极平声道:“是权欲心结。主人,您不会有心魔。”
沈纵颐哑声笑:“原来本宫也有不少秘密,连本宫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她现下感觉到了心结已除的变化。
灵海拓宽,最低也是飞升期的实力。
但似乎还有许多空白?
比飞升期强大的识海是什么?神吗
“主人。”焉极等沈纵颐心绪平静后,再次开口道:“您的第二道心结尚未破,待其破了,焉极便会告诉您想知道的一切。”
“怎么,又是规则天道束缚吗?”沈纵颐神情淡漠,口吻清浅。
焉极足有一刻钟没回答。
沈默便是默认。
沈纵颐对此毫不意外。
她甚而认为外来者总是盯着她算计,也与自身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