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亦能有什么大过。我只是担心诗阳这孩子,不过16岁,正是花样好年纪,对这世间万物充满了好奇,朕也不能拘紧了她,所以才对她频频出宫微巡,不予以反对。只是北华并不太平,莫说赭琉余孽可能蠢蠢欲动,危及她安全,便就是这民间尚未统一的文化,也足以令她对本国文化产生质疑。毕竟,北洲大地数千年文化,多个国家历来是男盛女弱,唯有我们南安是女子统一天下。可南安不过百余年历史,如今虽是统一了北洲大地,可那些他国遗民,其文化风俗都还保留着不少男主外女主内的习惯,尚未统一起来,但凡诗阳多接触了那些其他遗民,这思想保不齐就带偏了。再说了,诗阳正值谈婚论嫁的年纪,平日里虽是沉稳,但向来不喜你们这些柔弱男子,倒是喜欢和那些颇具个性的男子混迹一起,朕实在担心,日后她婚姻不幸。”
“哪能呢哪能呢!.....”杜柳婵话才落,如海连忙接过话劝慰道:“公主是先皇和陛下共同教养起来的,我们公主一身阳刚气息,怎会看上那些毫无男德之人!即便有,亦不过兴趣相投,论婚嫁,公主还是会择那些文静乖巧的男子,延续我南安国之香火的.....”
“掌嘴!”杜柳婵幽幽丢下这句话:“北华立国6载,何来南安一说?”
“是是是!”如海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说错话了,连忙扑通一声跪下,忙不迭地掌嘴起来:“老奴头昏眼花,说错了话,请陛下恕罪.....”
待如海自我掌嘴二十次,杜柳婵这才不紧不慢制止:“好了,够了。”又不忘提醒他:“你虽然伺候过先帝,也是这宫里的老人,平日朕待你也不薄,但正因为如此,你更要谨慎说话,不可恃宠而骄,以免落人口舌。”
“是。”如海煽红了两张脸,战战兢兢应下。
“内务所给公主选秀的事儿怎么样了?”杜柳婵又问。
“在订名单了,今年各臣子家有适龄男儿的,都踊跃把名字报上来了,连那八岁的孩子,都被报上来了,大家都想把家中好儿郎送进宫来,伺候公主呢。”提及这个,如海又笑起来,这脸比翻书还快。
“荒谬,”杜柳婵仍旧是淡淡地说着最严厉的话:“八岁幼男,连何谓男女之事都不清不楚,家里便要急慌慌把名字报上来,这是要送进宫里做奴,还是送给公主做郎?”
“是!是!那名字,老奴已经划了,也和下面说清楚了,不到10岁的,莫要报上来,内务所可没那么多时间一个一个过筛。”
“我北华皇庭,虽不和以前其他国那样,皇帝有后宫佳丽三千,可咱们也不会拿后宫子嗣传承来开玩笑。王、君、郎三等级,对比他们那些后、妃、嫔,也一个都不落。他们一个皇帝要娶那么多后宫佳丽,哪里应付得来,难怪他们朝代更迭迅速,皇帝阳气都被吸光了。我们往多了去,也不过一个后宫之王,两个圣君,三个世郎,超过了这六个,女帝是可以受前朝弹劾的,为了就是洁身自好,时刻警醒,君王当以前朝国事为重,后宫男儿不过是绵延子嗣的工具罢了,女帝不可过度纵欲于此。”
“是!老奴记下了,回头那名单,奴定然细细把握,和内务所一起筛上那第一遍,再让陛下过目。”
“唉.....”杜柳婵一声叹息:“雅宫王去得早,若非如此,想必后宫这些繁杂的事物,朕也不会时时盯着。”
“都这么多年了,陛下不再纳王么?”如海小心翼翼,又关切问道。
“算了......”杜柳婵看向殿外黢黑的天空,喃喃道:“朕半生的爱都给了雅王了,他既去了这么多年,国事繁杂,朕亦没有心思纳王,那些个君啊郎啊,朕也无意再充盈后宫,有诗阳便足够了。”
“可陛下只有公主一人,难免子嗣单薄了些.....”
“朕年纪也大了,生也生不动了。有时候想想那些个被灭的了国家,男子为帝,女子为后为妃,不论帝年纪多大,都可随意纳妃纳嫔,多生些个子嗣,倒不用忌惮年纪是否年长,可我们女帝之国,便不能这样恣意欢快。生孩子这种事,虽是孕期可以通过幻术,让郎君们先承其腹中养着,但最终到临盆生产那天,秘术怠尽,胎儿转回母体,仍旧得靠女帝来,故而相比之下,我们国家子嗣单薄,便是上天注定的.....好在也正因为如此,我们一代又一代女帝,才会很是克制宫闱床底之欢,否则我们女帝之国亦不会最终统一了北洲,坐上这无冕之王之位。说到底,帝王将相若是要长长久久,还得克制一己私欲,方能成大业。”
“陛下说的是,”如海无不信服:“其实陛下年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