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苦。
“鸿襄自小就不爱看书.....可....可鸿襄亦是有自己喜好的人,种花养鱼,下厨绣花,也是功夫了得的....而且鸿襄很喜欢孩子,家中弟弟妹妹,都是鸿襄陪着带大的.....”朱鸿襄为自己辩解。
“中宫之王,要的是能威仪天下之男子,不是种花养鱼能带孩子就行!”杜柳婵白了他一眼,慢慢失去耐心:“事已至此,做个郎君也不差,日后好好侍奉公主,早些让公主怀上你的孩子,你替她孕在腹中,也是个拉进公主与你距离的好办法。”
“可.....可徐知闲在那里,就算让公主有了孩子,那也轮不到鸿襄为先....”
“你傻啊?”杜柳婵实在无奈:“册封了以后,谁先让公主有了孩子,那真就是各凭本事的事!你既说徐知闲不懂情爱,那你先下手不就是了!我朝又无所谓嫡子嫡女为储君的规矩.....”
“谢陛下赐教....”说到这里,那朱鸿襄这才擦擦眼泪,收敛了一些。
“公主最近都在做什么?”杜柳婵又问:“你日日给她送吃的,想必也都知道她和谁待在一起多!既然心事不少,公主的动向你得清楚!”
“公主....公主日日都在忙着学习....”朱鸿襄撇撇嘴:“日上上朝,下午去文正院上课,晚上也是令华卿陪着,鸿襄除了送三顿点心,话都插不上一句。”说罢,又要委屈得落泪。
“你瞧瞧你!!”杜柳婵真是嫌其无才:“你连个令华卿都比不上!!那穷酸破落的赭琉遗民,都比你能讨得上公主欢喜!”
“可是陛下!!”朱鸿襄一撇嘴,娇气得要命:“令华卿是公主伴读,自然日日在身侧。”
“那你便多盯着点令华卿,瞧瞧他是如何能拿下公主的!”
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朱鸿襄瞬间被打通了任督八脉一般,随即明白过来了,连忙点点头:“鸿襄知道了!”
“以后没事儿啊,多到朕这里多走走,把你听到的,看到的,都说给朕来听。这宫内宫外,公主啊,她身边的人啊,事啊,来来往往的....都可以与朕来说,朕也好替你做主不是?!”杜柳婵又“提醒”道。
“是!鸿襄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没事儿就下去吧,”杜柳婵没好气地说。
那朱鸿襄犹如终于找到存在感和价值感一般,顿时就不再委屈了,而今在皇帝这里得了“好”,自然知道自己要怎么去做了,于是便欢天喜地地退下了。
待那朱鸿襄一走,如海公公便从侧门探头探脑瞧了会儿厅中已无其他人,便躬了身子近了杜柳婵身侧来。
“陛下,暗卫阁主长樱已等候多时,称有紧急要事禀奏。”
杜柳婵点点头,片刻,见如海领了人进来。
“陛下,您要的结果,臣找到了。”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叠了好几层的绢布,毕恭毕敬亲自呈给了杜柳婵。
杜柳婵面色一凝,随后敞开那绢布,细细看了好一会儿,却半字不言,面色极为凝重之下,提了笔,点了朱砂在上面毫不犹豫写了一个字,而后不待那字干涸,便立即折了又递给长樱:“莫要等,利落便是!”
如海不知那绢布上密密麻麻写了什么,瞥了一眼过去,却是清清楚楚见着杜柳婵写了一个“灭”字,心中一抖,半声都不敢吭。
那长樱接了绢布,自己又打开了看了看,随即耳提面命应了下去,从侧门离去了。
“后日,公主封王大典,明后日都不必去文正殿上课,”杜柳婵斜了眼睛看向如海:“其余没关系的人,大可不必在宫里头呆着。去知会那朱鸿襄一声,提醒一下公主,该放回家的人,就放回家一下。”
如海当即明白了女帝的意思,连连点头,而后又道:“陛下,伯显县主又递了帖子进宫,称想让万安郡主入宫......与公主一同在文正殿学习......道是郡主也已14了,若是放在宫外私塾,总觉得老师不够宫里的好.....”
“她还倒是没完没了了,”杜柳婵叹了一口气,那章伯显仗着故去的雅王是其亲哥哥,先是把自己朋友的儿子朱鸿襄送进了宫,接着又要把自己的女儿也送进来,虽说她是自己的小姑子,但其私心也是不言而喻的。
“呃....陛下.....您看.....是否要找个什么借口,回绝了县主去....”如海试探着问。
“罢了,”杜柳婵想了想:“一个朱鸿襄朕都答应纳了后宫做公主的郎君了,何况是雅王的亲外甥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