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回来了吧?!”
谁料,那闻喜竟不在边上,又看向鸣凤:“闻喜呢?”
“回公主.....令公子回是回来了,不过病了。”鸣凤连忙解释道:“闻喜和弗尘,都在令公子屋里。”
“病了?”杜诗阳一愣:“冻病了?”
“好歹也是你诗阳公主的伴读,出宫一两天还能给冻病了?”章万安哂笑道:“你亏待人家了。”
“你喝多了,”杜诗阳拧了眉毛,对一边的花奴说:“送郡主回去,好好睡个午觉。”
杜诗阳哪里还有心思,随即找了个借口将人打发了,多一刻都不留人。
待众人簇拥着压根没醉还很清醒的章万安入了轿子后,杜诗阳随即就朝边上的甬道行去,鸣凤一声未敢吭,紧紧地跟了人去了那令华卿住的“清园”。
“怎么好端端病了?”入了屋,杜诗阳瞧着令华卿果然昏昏沉沉躺在榻上,满脸通红,双眼紧闭,嘴唇干涸,病得似乎不轻。
不过短短一两日,前日还高高兴兴地离开,今日瞧着人,好端端病成这样,杜诗阳一时不知究竟为何,四处张望了些许,见一旁椅子上挂着令华卿的长衫,似还有根黄色的细绳裹塞其中,眉头一皱,一步迈过去,将那绳子扯下来,问道:“这是什么?”
众人一瞧,那竟是民间守孝用的麻神,从令华卿脱下的长衫上发现,当即吓得面如死灰,个个跪于地上,朝杜诗阳叩首请罪起来——宫内无丧,私自携带守孝绳入宫,乃是诅咒之意,是大罪!
“跪什么!!!!”杜诗阳大怒:“谁让你们跪本公主了!!这可是令华卿的长衫?!”
“是....是公子的....”木桐吓得浑身筛糠:“奴....奴不知道公子身上有此物.....”木桐以为杜诗阳要问自己的罪,连忙解释道:“公子是巳时三刻回宫的,一路走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走不稳了,入了屋就昏倒了.....奴给公子换了衣裳下来,并未发现有此绳在.....想必公子也不知道宫中规矩....故而将此物带进了宫.....还请公主莫要怪罪于公子,是木桐未尽提醒之责.....”
“本公主没有问你们的罪!”杜诗阳很是恼怒:“他身上为何有这个东西,你们没有一个人问一下?!”
“这.....”木桐一愣,随即慌不迭解释:“公子是突然昏倒的,还....还来不及.....”
“可找了御医看过了?!人都病得神志不清了!!”杜诗阳低吼道:“还要本公主亲自去请是么?!”
“请....已请了御医来看过了....”闻喜连忙解释:“说是感染了风寒,心绪起伏交瘁,悲伤过度,又没吃饭,故而有些昏沉....开了两副补气血的药,说是睡一觉就好....”
杜诗阳扭头看向令华卿,一脚迈至榻边,一屁股做于边上,伸了手去触碰了一下他发烫的脸,而后沉思片刻,又看向鸣凤:“你出宫转一转。”
后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鸣凤很是了解杜诗阳的意思,点了点头,一下都未犹豫,提了剑便朝门外行去。
“好好照顾着,”杜诗阳叹了口气,令华卿定然是出了什么事,否则不会这般模样。
近了酉时,令华卿沉沉睡了一觉醒来,便见杜诗阳坐于榻前,殊不知她已守了自己近2个时辰之久。
“醒了?”杜诗阳欣喜道:“发生了何事?竟让你大病一场?!”
记忆从姨母被歹人杀害的惨相拉扯回来,令华卿虽是鼻子一酸,眼睛一红,仍旧是挣扎了起身,要向杜诗阳行礼。
“不用守那些规矩,”杜诗阳此时只想知道令华卿此番出宫发生了什么,一刻不等便问道。
“公主.....”令华卿忍住几乎冲出喉头的悲鸣,只道一声:“华卿.....姨母过世了.....”
“嗯?”杜诗阳显然没有料到,发了好一会呆,问道:“怎么会呢....可是突然生病?”
“不是.....”一行清泪从眼角留下,令杜诗阳想起,对面的人儿不过14,只是比自己小2岁的弟弟罢了,而今已然成了孤苦无依的孤儿,随即心里泛起一片心疼。
“是....是被人杀害......”令华卿咬牙道,此刻再也没有克制住,汹涌的泪水布满双眼,堪堪止住了呜咽。
“被人杀害.......”杜诗阳无比震惊,喃喃几句,怜惜地瞧了面前的人,缓缓拉了他的手,却是一把将此时犹如受伤的小兽般可怜的人拥入怀中:“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