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份都搞不清楚!怕是你也不想过着好日子!来人啊,把那板钉拿来,给令华卿跪着,看看谁还敢再来给他求情!”
一阵响雷劈下,徐知闲浑身一颤,借着几道闪电的光,瞧见了几个宫奴伴来一块密密麻麻钉满数千铁钉,甚至可以躺上一整个成人般大小的木板,放在令华卿膝下,随即红了眼眶,噗通一声跪下:“母亲,是儿臣错了,儿臣只是来劝华卿及早向母亲认个错,并非有意冒犯母亲,还请母亲不要加罪于华卿.....”
“令公子,这是陛下赏你的,要不,你还是换个地儿跪吧!”如海虽是浑身筛糠,但还是阴笑着一张脸,近了令华卿跟前,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恐惧,助纣为虐的脸此番犹如面目狰狞的阎王,布满了自己的眼眶:“还是说,我找几个奴才,把你抬上去跪着啊?”
令华卿冷笑着,随即微微抬膝,缓缓朝那布满铁钉的木板上挪去,咬着牙,艰难地跪了上去,而后极力隐忍着发抖的身体,勉强又一次直起背脊,看向杜柳婵。
上百根铁钉很快扎进令华卿的腿中,鲜血很快沿着铁钉顺数流下,被瓢泼大雨冲刷着,形成了一道蜿蜒的血水,一时间在场的众人几乎不忍直视。
然令华卿却一声不吭,脸色铁青地看向杜柳婵,连杜柳婵都被他不屈的眼神惊吓了许久没能回过神来。
“华卿......”徐知闲几乎快要跳脚,可此时杜柳婵就在面前,饶是自己是继王,亦毫无能力,只恨自己听从了那朱鸿襄的竭力怂恿,才贸贸然跑来,凭着一腔孤勇向女帝求情,却致人受了这酷刑!!!!
徐知闲是从未见过这等场面的,此刻哪里还克制得了,当即又怒又恨却只能化作了满脸泪水,幸而今日雨大,众人亦看不出自己脸上流的是什么。
“闲王,回去吧,”杜柳婵按下心中的火气:“你向来知书达理,不问这后宫是非,回去好好想想如何陪伴公主,讨了她欢心来,给你生个一儿半女的,你也就没有那么多心思放在这与你不相关的人和事上面了!”
说罢,便对如海使了使眼色,如海便点了两人,将已经浑身发抖的徐知闲搀扶起来,好好地朝弗云厅外送去了。
再瞧了那已经“钉”在钉板上满腿鲜血横流的令华卿,他依旧桀骜的模样,深深刺痛了杜柳婵,令杜柳婵觉得多看一眼,都有一种胆怯,随即道:“好好跪着!”便转身回了屋子。
“陛下可是要他就这样跪着?!”如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那景象实在有些惨不忍睹,杜柳婵多年来从未使用过如此酷刑,她向来慈悲为怀,独独对令华卿用了这般酷刑,虽然知道公主受伤不过只是个引子,真正的原因在于令华卿是赭琉国三皇子,她设下如此一环,亦还是有她的目的,但此番见了这“板上钉人”的景象,如海还是有些吃不消。
“他跪不了多久!”杜柳婵道:“那板子连个撑手的地方都没有,若是支撑不住想撑一撑,便是连手掌都能戳满窟窿洞,朕不过是等着他来求饶罢了!”
“可他若不肯求饶呢?!”如海依旧担心:“瞧着这模样,他心气儿人可不是一般的高!若真是殒命于此,公主那里.....怕是容易和陛下不和啊..... ”
“是朕低估了存英殿的人,诗阳这股傲气栓着那些年轻人呢!你瞧瞧,除了没过脑子的徐知闲,一个都不来!若是来了个奴才也好,板子就打奴才身上去,谁料来个徐知闲,他是继王,日后是要承孕的,自然是不能伤了身子.....”杜柳婵没好气地说着,最后还是只能恨恨地骂道:“都是那个朱鸿襄,我以为她回去至少劝了个万安来,我假装打几个板子到万安身上便可逼迫了那令华卿顺着我的意思去做下面的事,可没想到,唆使了半日,竟是哄了个徐知闲来!最最没有脑子的便是那朱鸿襄!”
“陛下.....您看现下怎么办......”如海终究还是有些看不下去:“人....不能就这么跪在那上面吧...”
“你去盯着,他若真剩不下那口气了,便来告诉朕!他还没到死的时候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