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卿,他已捂了肚子被章万安搀着站在了一边,一时有些歉意,可当着众人面,自然不好再有任何关怀之色,只得摇摇头,对徐知闲说:“没事。”
“怎么不一样了?不就是朱香墨?!莫说你家一大堆卖不出去,便就是我母亲那县主府,都有一大堆用不完!”
这边章万安气急败坏扶了令华卿,那头还和朱鸿襄犟着嘴,两个人急头白脸一阵怼,除了令华卿失望的眼神和杜诗阳疑惑的目光在彼此的眼中交换,在场的宫奴们几乎都在忙着清理现场。
“公主,闲王,今天襄儿这墨就这样撒了,实在是可惜了!不过没关系,我也不怪令华卿,他见识少,手抖撒了这墨,就当这墨与闲王没缘分好了!明儿襄儿重新制了那朱香墨来,重新送一份来!!”朱鸿襄扭头便对杜诗阳与徐知闲说。
本是开开心心一刻,而今被撒了一地的墨来,大家顿时觉得扫兴,杜诗阳一时之间被令华卿的行为搅得心绪不宁,便拉了徐知闲道:“陪我回屋去.....”
见二人头也不回朝了里屋去,那令华卿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了腹中不适,亦默默行了礼,随即一脚迈出了主厅。
(二)
“华卿!”
默默朝清园行去,不多时,身后传来章万安急切的呼唤声,随后是小跑上来的声音。
“郡主....”令华卿低声应道。
“你可还好?”章万安很是担心他,被杜诗阳这般一撞,他已经唇色发白,别人看不到,她章万安是知道的,昨日他受的伤颇为严重,今日定然是没好的,此番又撞到腹部,新伤旧伤一起来,定然伤情加重。
“我给你唤个御医来瞧瞧。”说罢,章万安便要去搀令华卿,却被令华卿主动拂了手。
“谢郡主,华卿无碍,还能忍。”
“你究竟为何要这么忍?痛了就说,病了就治,饿了就吃,委屈了你就争一争......做个高兴的人,有那么难么?!”章万安实在看不下去令华卿苦大仇深的眼睛,好像有一本厚厚的书,是自己此生读不懂的。
“郡主,华卿只是卑微的一介蝼蚁,自然无法如此恣意.....”令华卿低声回道。
“你若在这宫里实在待不下去了,我想办法带你出去,彻底离开!”令华卿短短的自述,章万安心中一触,心有不忍:“只要你说一声!我立即想办法带你永远离开!”
“谢郡主.....华卿....现在还不想离开宫里.....”令华卿弯腰行了礼,低落说。
“这宫里有什么好?未见你享半点荣华富贵,亦无丝毫品阶官位,你又不争宠夺利,你为何要呆在这不属于你的地方?!”章万安问。
是,她说的都没错,令华卿来这宫里,本就不为这些而来,他只要那把钥匙而已!可四年过去了,他依旧未进入过暖福宫那扇门!!
那从小生活着的地方,就在眼前,可要再一次踏入,他竟然毫无理由,毫无资格,毫无机会!只是一道生锈的铁锁,就挡在自己面前,自己都没有那个资格进去!
可是这些,是对任何人都不能说的。
令华卿不知如何解释,只能默默行礼,而后离开。
(三)
问民日大会如期举办之日,令华卿并不欲围观参与,只是安安静静呆在为民堂内,执笔书卷,一刻不停。
这一日阳光正煦,冰雪早已消融,外头传来阵阵喝彩与掌声,连为民堂的门童都望眼欲穿地盯着远远坐着的公主,细细听来这盛会上的一言一语。
林湘玉已入内两次,请了令华卿出去围观,只道是公主命人过来请他出去观会,然令华卿并不理睬,只道手头还有要事,不便出去。
林湘玉无奈,只得又向了鸣凤禀来,鸣凤无奈,只得暂离值守,从杜诗阳身边悄然离去,转身入了为民堂。
“公子好大的架子,公主亲自邀约几次,都不肯露面,”入了堂中,鸣凤也不客气,只笑着对令华卿说:“鸣凤无奈,只能过来带公子出去。”
令华卿连忙起身,面露难色:“外头热闹非凡,华卿近日都在围剿赭琉余孽,若是一旦出现,怕会有人借机闹事,针对华卿而来,反倒伤了公主...故而华卿还是不要出现为好.....”
这是令华卿的真实想法,只是那日去存英殿主厅向杜诗阳禀告时,竟无一人当回事。
“外头守卫都有五圈,无人敢在公主面前造次,公子多虑了。”鸣凤又笑道:“公主说,定然有人会提赭琉人相关的问题,所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