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转身再看那人,一双似乎写满无法言说的复杂的眼睛落在自己身上,杜诗阳放下所有的矜持,一个大步转身回到他身边,一头扎进他怀中:“让我再抱抱你吧......”
犹如突然闯进怀中的小鹿,令华卿被杜诗阳撞乱了心绪,浑身一僵,一双手悬在半空,终究还是未敢再抱住他。
良久,他主动往后一退,规规矩矩道:“公主.....华卿有一事定要提醒了公主来。”
杜诗阳已是满脸泪水,抬头看向令华卿,那人却连忙躲闪了眼神,只是行了公事一般朝自己鞠礼:“襄郎殿下的朱香墨,若是再送了给闲王,还请万万莫要用它。”
“为何?”杜诗阳乍一闻此话,连忙揩了眼泪:“可是有不妥?”
“那墨.....”令华卿知道自己没有证据,终究是不得不留了一线生机给朱鸿襄:“朱香墨名贵,是因为里头所用之碳粉较一般碳粉取材更为名贵,很是稀缺,故而常人不舍用之,也正因为碳粉名贵,故而味道较一般墨水而言更为浓烈,并不适合有身孕之人.....恐怕襄郎殿下自己都不知情.....”
“好......”杜诗阳点点头,亦没有那个心情往深处去想,而后掉头便走。
“公主,请万万记住华卿的话,朱香墨不要给有身孕之人用!便是闻都不要闻!”令华卿在后头喊着,那人却仓皇离开。
未几,木桐端了火盆子入内,便见屋中只剩令华卿一人,颓然坐于榻间,疑惑道:“公子,公主走了?”
“嗯,”令华卿抬起头,不欲人前颓废,只重新脱了衣裳来,躺下歇息。
“公子快躺下歇息吧,晚些木桐再叫您用晚膳,”木桐一边说着,将炭火挪了过去。
“不必了,”令华卿摇摇头,一身乏力不已:“我倦得很,不用叫我起身了。”
“公子瞧着还是病了的样子,木桐还是跟公主说一声,请个御医来为您瞧一瞧。”
“木桐,”令华卿还是那句话:“我的事不用再去麻烦公主,切记!”
瞧着令华卿很是严肃的神色,木桐只得无奈点点头。
(二)
令华卿转醒之时,已是第三日午时了,圃一睁眼,看见木桐坐在榻侧地板上,守着一盆已燃尽的炭火发呆。
沉重的呼吸声将木桐的思绪拉过来,随即满脸惊喜道:“公子你终于醒了!您睡了整整一天两夜又半天!!烧了整整一天半,木桐差点吓坏了!”
说罢,便用手盖上令华卿的额头,量了量,而后松下一口气:“终于退了!”
令华卿睡的双眼朦胧,满脑子松弛,听得木桐这样说,心中一惊:“我竟睡得这样久?!”
“可不嘛!又是咳嗽又是发烧,您又百般交代不许向公主报了来请御医,木桐只好一直守着用帕子给您降温!公子您等着,我去给您把粥端来!”
说罢,便欢快地跑出了屋去。
瞧了木桐的背影,令华卿心中一阵温暖,这冰冷的宫中,人人都有自己所顾忌的事,人人都学着如何自保,连自己都一门心思地想着如何达到自己的目的,唯有木桐,尽他一切所能,关心着自己,照顾着自己。
令华卿想着,突然思绪一怔,自己睡了这么久,为民堂还等着自己拿法子去擒那柳敬堂,而今这么几天过去了,自己也未出现,估计他们也该着急了。
罢了,爱着急便着急吧,我令华卿亦不欠他们什么,随便他们如何瞧了自己来。
虽是这样想着,令华卿乃仍旧是自行起身,穿了衣裳,而后囫囵吞枣般用了木桐递来的清粥,而后匆匆出了宫去。
果不其然,自己一两天未出现,为民堂的兄弟们已经是按捺不住蠢蠢欲动之心,自行在林湘玉的安排之下,全体出动,去办任务去了,令华卿亦懒得过问他们办的什么差,只一个人安安静静在桌前坐着,顺手翻了一本书来,安安静静瞧着。
这平日里暗卫出入众多的为民堂,此刻除了令华卿,竟是多一个来打搅都没有。
许久,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令华卿警觉一抬头,实在惊讶,一头闯进来的,竟然是章万安!!
“郡主??”令华卿一惊,连忙起身行礼:“您怎么突然到为民堂来?”
看见令华卿安安静静在此间呆着,章万安竟是惊讶极了:“华卿??你怎么在这??”
此话却将令华卿问得莫名其妙:“华卿不在这,应该在哪里?那郡主来为民堂,不是找华卿,那是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