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朝廷之中,更何况,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那便是去寻找令华卿。
“为何你也要离开我.....”杜诗阳突然哽咽,无处安放的孤独顿时从四周袭来,只得试图挽留:“可否..... 可否帮我一件事....待此事完结了,你再走?”
“姐姐请说.....”章万安无奈。
“我命人重修暖福宫....那里....应是华卿出生并长大的地方......我命人按照曾经的样子重新修好来.....需要有人替朕看着进程......”
“姐姐自己就可以盯着,”章万安皱了皱眉头,她对杜诗阳当初一把火焚烧了暖福宫这件事本就存在罅隙,幸好那日自己在屋顶瞧了一切,故而才将令华卿带走,否则,令华卿早就被活活烧死了,此番杜诗阳竟还要自己替她盯着那暖福宫的重建,心中这疙瘩怎么都消不下去,故而直直拒接:“姐姐就在这宫里头,那暖福宫修缮又不必时刻盯着。”
“为何让你做此件小事你都不愿意?!”杜诗阳惊鄂不已:“那暖福宫是我替华卿重新修的,让你帮忙盯着,便就当是为了华卿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那是姐姐心中不安,故而才要做了这样的事来,以妹妹来看,那宫苑既然已被姐姐下令一把火烧了,又何必重修呢?华卿早已去了,你便是修十座八座华卿宫来,华卿也回不来了。”
“万安!!”没想到章万安突然如此冷漠,丝毫见不到她曾经也青睐于令华卿的影子,杜诗阳只觉得不可思议:“为何你如此冷漠?”
“我冷漠?”章万安一愣,随即心中的怒气突然上升,咬了咬牙,终究还是克制了一些情绪:“姐姐为何说万安冷漠?姐姐难道不冷漠么?”
“姐姐为何不等话问清楚来,就给华卿安个‘弑君罪?’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这意味着他必须要死,即便不是毒发身亡,他亦会被这天下之人送上绞刑台,‘弑君’之人能有好结局么?”章万安此刻并不管杜诗阳是这一国之君,左右四下无人,便将心里的憋屈一起说出来:
“先皇是陛下的母亲,万安自然能理解丧母之痛,可华卿已经说了他没有杀先皇,你为何不信他?冰天雪地你把他关在连一床被子都没有冷宫,你是想冷死他?你明知道他已经身上有毒,朱鸿襄明明厌恶憎恨华卿,你却还让她端着加了鹅肉的汤,强行灌进他嘴里,你知不知道,那时候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那碗汤意味着什么?闲王冒着忤逆之罪,给华卿送去一粒丸子,他若当时用下去了,也许现在就不是灰飞烟灭了,可你却将闲王赶走.....他已经咽气了,姐姐你还不肯放过他,要人一把火连同这宫殿都焚烧了.....姐姐,他死无葬身之地啊......姐姐每一件事都是在要他的命,你既要了他的命,你何苦还要修这华卿宫,你何苦还要妹妹来替你看着这华卿宫的修缮......人已去,化作灰,姐姐你如今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只不过只是想让自己心安一些吧了.....”
章万安越说越心凉,越说越心酸,自己亦是泣不成声。
“你......”杜诗阳被她的话字字句句惊得语塞,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复,良久才慢慢消化过来,料想华卿当初离开时的确闹得这宫里头人尽皆知,章万安知道这些细节,亦是正常不过,世界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可有些话,自己也还是第一次听到,捋了捋思绪,问道:“我没有让朱鸿襄给他灌加了鹅肉的汤!!!你哪里听来的谣言?!”
章万安猛然一惊,发觉自己光顾着发泄心中苦闷,差一点就暴露了自己在屋顶偷窥之事了,便别过了头,不再看杜诗阳:“这.....华卿弑君又毒发身亡一事.....人人皆知......万安亦是听来的。”
“我是同意了朱鸿襄给华卿送吃的,但从未要过他在吃食里头加鹅肉!我本是想关他几日,待母亲的丧事办妥后再询问他真相.....可是没想到他却突然毒发......他已经中毒,我何苦还要朱鸿襄给他用鹅肉......”杜诗阳此刻蹊跷至极,感觉令华卿之死的背后中,还有一些隐情自己并未完全清楚。
“这......姐姐还是自己问襄王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都是宫里头传的。”章万安此刻多少有些心虚,不愿就此问题继续下去,只得说:“万安在这宫里头待不住,以前还有华卿,而今他已经去了,万安已没什么牵挂在这里.....华卿在我心里也是痛.....姐姐,你亦知道爱人之死有多悔恨....何苦还要拉着妹妹一同来面对呢?何况......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