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妻子,心中这样记挂着一个人.....”杜诗阳低声道:“朕不是没有心的人,你的包容,朕看得见......”
一番话,将徐知闲说得几乎哽咽,却生生忍了下去,原来这些年,自己所受的委屈,她是知道的。
“陛下.......”门外突然想起木桐的声音:“殿前传消息来了,大臣们商量着说,这赭琉瘟疫一事等不得,既然郡主已经前往赭琉处理许大人自杀一事,故而不如还是先请郡主代为管理一下赭琉.....”
“放肆!这是哪个没过脑子的人提出来的?!”杜诗阳正和徐知闲温情着,冷不丁听到此番话,当即怒火中烧,从徐知闲怀中挣出来,一脚将门踹开,火急火燎朝云和厅行去:“朕让他们相互推荐,她们却推诿扯皮到郡主头上!!”
瞧了杜诗阳火急火燎的声音,徐知闲深深叹了口气,默默捻了三根香来,对着烛火点燃了又吹了明火,敬了香又插至香炉边上。
“华卿,还是你自在......你虽然已经离开这么多年了,可陛下始终对你念念不忘.....你若泉下有知,便保佑我北华.....国泰民安,少些内乱吧......你的离去,或许才是真的有意义......”
(二)
三月过半,春寒依旧,夜入子时,万物已寂,风亦停歇,打更人敲完最后一更,黑夜彻底陷入沉睡。
赭琉县府衙后庭,师爷吹了书房最后一抹烛火,而后蹑手蹑脚出了屋,朝另一间厢房行去。许久,后庭再无声响,屋檐落下一抹轻巧的黑影。
鸣凤已在此等候了快一个半时辰,眼见着那师爷鬼鬼祟祟入了书房,等到子时,才见了他出来。
从金昌绕过青州,偷偷潜入赭琉,不过半日的时间。因着鸣凤曾经随杜诗阳游学至赭琉,对赭琉虽谈不上轻车熟路,但多少还有些印象,这是作为暗卫阁阁主基本的特质。待到了赭琉县内,因着并不好公开身份,又不好公然打探许府,以免打草惊蛇,鸣凤只能第一时间潜入赭琉县府,将目标锁定许仙桃的师爷后,便一直盯着他的行踪。
悄然入了并未上锁的书房,鸣凤借着映入窗中的夜色,眯着眼睛打探了此处,环绕四周几圈,并不奢华,却四面皆是书架,抽屉多如药房,一时密密麻麻布满鸣凤双眼。
“一个区区县府,府官的书房竟有如此之多的抽屉!”鸣凤心中不免疑惑,随意挑了个离手边最近的屉子,轻轻拉开,一阵微弱的银光映入眼中。
“银条?”鸣凤一愣。
“府衙中存银条也正常,”鸣凤心中反驳了自己疑惑,又随手拉开隔壁的小屉子,竟然又是银条,码放得整整齐齐,刚好六个。
鸣凤又是一愣,随即将手边一排抽屉十个,全部拉开一看,竟全部都是银条!!数字均为六个!!
鸣凤心中一惕,从其中一屉中取出一个银条,其光光整整,并非民间流通的正常银两,但也并非是国库划拨下来的银条制式,鸣凤不免生疑,细细摩挲着手中之物,翻转几下,屏住呼吸细细一看,底部烙着的几个字在微弱的夜色下看的并不很清晰,“明鼎轩制”四个字模糊地进入鸣凤眼中。
“明鼎轩?这是何处?”鸣凤心中默默记下了这几个字,将银子悄然放了回去,知道此处不宜久待,且满屋子的抽屉一时半会人也翻不完,当值此下亦不能逗留太久,只得悄然离去。
那厢金昌县官驿中,章万安依旧不知疲倦地守在几箱存据和册轴之间,一封一封查看着这些款项去脉,苏清、刘玉几乎绝望,原本指着许仙桃自杀一事,能将这执着严谨的郡主引走,好让自己有个喘息的机会,谁料郡主也仅仅只是遣了身边一个随从去赭琉先行打探,那随从何时能回来,这郡主何时能走,还是成了疑问。
“郡主真是勤勉细致,与当今圣上果真风格一致啊......”龙溪县官苏清客气笑道:“夜已很深了,郡主已经看了快两天的存据了,当真是不眠不休......”
“你是想问,本郡主为何不让你们回家吧?”章万安懒得抬头,冷冷问。
“不不不,臣不敢....”苏清尴尬地笑道:“郡主作为钦差,奉皇民以钦差身份巡视而来,我等必然耳提面命,尽心尽力,不敢有意见.....只是这夜深露浓,郡主亦两天未休息了....”
“你二人若想睡,便在此处睡!莫要跟我打这些马虎眼,”章万安皱着眉头嫌弃道:“你们的账目,做得一塌糊涂,一笔一笔,与朝廷款项没有一条对得上!!你们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向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