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起,我便明白你不会背叛于我.....是...是后来我糊涂,不信了你.....才酿成大错,让你憎恨于我....我夜夜赎罪,夜夜反悔,日思夜想,才终于找回了你.....我信你从不谋反,亦信你从不乱这朝纲.....可是华卿,我一人信你无用......这天下是我的,可更是臣民的.....谣言四起,句句冲着你而来.....我实在....难以以一人之力,挡全天下之口啊......”
“呵.......”令华卿突然心中酸涩,却口中无奈笑道:“如此,华卿.....还得谢陛下体谅......”
“陛下......”门外突然响起闻喜急促的呼唤声:“城外出事了......”
杜诗阳连忙擦了擦眼角,起身朝外行去,便见闻喜与章万安满脸心事。
“何事?!”杜诗阳有些愠怒。
“陛下,”章万安道:“城内将士已经集结了朝城外行去了,还请陛下速速移驾,尽快出城,以免他们挟持陛下,伤了陛下龙体!”
“放肆!!他们敢!!!”杜诗阳大怒,随即一甩袖子,欲朝外行去。
“诗阳!!!”一阵几乎用尽力气的声音,从身后传出,那声音是从屋中传来的,已经许多年,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喊着女帝的名讳了,众人皆是浑身一颤,连杜诗阳亦是当即顿住了脚步。
是急促的声音,又掺杂着虚弱,带着不容质疑的肯定,在杜诗阳耳中,幻化成这世界最动听的呼唤。
杜诗阳随即转了身入内,众人亦是不再拘着那规矩,纷纷尾随了进去,便见令华卿独自一人撑着榻侧,勉强坐起身来,见了杜诗阳跑进来,本欲开口说什么,又见莫白等人纷纷跟了进来,这才露出释然的欣慰。
也好,众人皆在,便不用再忌讳什么!令华卿瞧着莫白,一手撑了他的手,用尽力气起了身,话却是对众人说的:“去,传本公子口令,城中赭琉旧将,不得结兵起义,不得集结伤人,各回各位,回复本归!!.....若有不从者,削军籍,断供给,驱出城.....”
“是......”莫白欣喜至极,连忙扶了人回榻上,却见人气喘不停,已然用尽了一身力气,幸而并未牵连毒发。
“公子莫要心急.....莫白这就去办......”莫白哽咽着将人安置好,随即看向杜诗阳,还未开口,令华卿又连忙反应过来,对杜诗阳道:“陛下若真护着华卿,便莫要将君山园禁足,城内旧将得不到君山园指令,只会越发惶恐,一步错....步步错.....直至无法....无法挽回.....”
杜诗阳这才点了点头。
待莫白匆匆离去,杜诗阳这才平复了内心的大喜大悲,守在榻前许久,默默看向颓力之人渐渐堕入沉睡。
(三)
杜诗阳离开君山之际,令华卿已进入深睡眠几乎一个时辰之久,这厢才入了马车,那厢便听得外面闻喜的声音。
“陛下,”闻喜轻轻唤道。
杜诗阳掀了车帘,便见是莫白立于君山园门口,拦下了自己的马车。
“陛下,”莫白见杜诗阳露了脸,鲜有的行了跪礼。
“你有何事?”杜诗阳微微皱了皱眉头,令华卿身边的人,突然将自己拦下,实属意外。
“奴有一些话,想与女帝陛下,私下禀告。”莫白不卑不亢,从容不迫。
对于面前这位,杜诗阳其实一直存在着好奇,不知道令华卿身边,这么多年来是怎样的一个人陪伴着。只是因着身份,一直未有机会解开这番好奇,此时莫白主动送上门,杜诗阳思考了片刻,便下了马车。
踱步前行了片刻,莫白将杜诗阳带至无人的旷野,杜诗阳远远看去,闻喜等人已极为识趣地站在了不远处等待。
“你找朕,有何事?”杜诗阳问道,声音有些清冷。
“女帝陛下,”莫白丝毫没有胆怯,但亦没有任何的卑微,曾经三十余年在赭琉旧皇身边伺候的经历,即便是此时面对北华女帝,君王近侍的稳重,依然显露无疑:“今日您与公子在屋中的对话,奴....都听见了.....故而奴今日独见您,只为一件事,那就是请女帝陛下,务必全力带走我家公子。”
“你家公子,令华卿,”杜诗阳肯定地复述了这番话,却又不太理解:“朕一直好奇,华卿身边的人究竟都是哪些人。华卿曾对我提过你,道你与他父母关系匪浅,故而厚爱他一家,并多年照顾,而今看来,你并未站于他的立场 ,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