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心念念想要弄死的公主伴读——华卿公子,只是,而今这公子瘦弱不堪,已无当年绝然身姿与风采。
众人不敢言语,只得紧随其后,跟着女帝入宫。
徐知闲不过一眼,便知人是真的,只是心中当即布满失落,随即也只能全部压制,领了御医朝女帝寝殿行去。
“这些年华卿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怎会变得如此?”徐知闲悄然问向闻喜,却被杜诗阳听到,这才想起不能因为令华卿的回来,将徐知闲怠慢了,难得好脾气说道:“闲王你去华卿宫布置好来,华卿的事,容朕日后得空了再与你细说。”
“华卿宫早已经打点好了,华卿随时可以住过去,陛下放心。”
“好!”杜诗阳随即点头,又抱了人入了寝宫,将人放在了榻上,这才喘息着看向释玉锦等御医:“快诊!”
释玉锦也只能摁下所有的疑惑,连忙与其他御医一同会诊,诸人均是不敢大声喘气。
杜诗阳称帝这么多年来,饶是闲王都没有上过女帝的龙榻,这死而复生的令华卿,一回来就直接上了龙榻,众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怕是这位华卿公子,要不了多久,便是华卿宫的主子了。
何况,令华卿的名号在这宫里,本就是响当当的,华卿宫都修了六年了,此番人回来,必然坐等受尽恩宠便是了。
(二)
片刻的诊治,令杜诗阳备觉漫长。徐知闲觉得杜诗阳极少这样焦躁过,从她入了宫开始,便瞧什么都不顺眼,说什么都不耐烦,便是御医替令华卿诊脉不过一刻时辰,杜诗阳都坐不住,一直在窗台边站立不安。
两个月来,徐知闲刻意没有过问赭琉县的情况,如果他想要知道,一封信发给鸣凤,以鸣凤如今对自己的尊重,她定然会全盘告知。
但徐知闲还是克制了自己的不安与好奇,只反反复复告诉自己,若令华卿有朝一日真的能够重回宫中,哪怕是夺走杜诗阳所有的宠爱,都是他应当的。
徐知闲此人,能在宫中立足且让杜诗阳始终不再纳郎君的本事,便是永远不争不抢,并永远能够说服自己,得到便是服,得不到亦莫要患得患失。
直至令华卿活生生被带回了宫,徐知闲也不断告诉自己,只是思念多年的好兄弟回来了,而不是与自己争宠的人回来了。
正是这番大度量,他才获得了杜诗阳所有的信任与专宠。
“陛下稍安勿躁,”徐知闲近了杜诗阳身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随性的动作是徐知闲只有在无人的时候,与杜诗阳谈心时才会有的举动,此番屋中人甚多,徐知闲却刻意旁若无人这般安慰杜诗阳,只待杜诗阳有何反应。
“知闲,他情况一直不好,我一直很担心,”杜诗阳甚至并未用“朕”,只一句“我”,便令徐知闲心中安慰不少。
“唉,这其中许多事,待我有空了再慢慢与你细说,若不是情况危急,我也不至于快马加鞭带了他回来.....”杜诗阳皱着眉头说:“他其实是不想回来的,对我也存有极大的敌意,只是......”
“陛下莫要再说了,”徐知闲握了握她的手:“陛下的每个决定,知闲都会支持。既然回来了,知闲也会和陛下一样,用心去待他,弥补当年他吃的苦......”
杜诗阳心中甚是感动,连连点头:“我便知道,你对他是极好的。”
“呕——”榻边传来呕吐的声音,二人连忙瞧去,却见令华卿面色铁青,偏了头捂着肚子倒在榻上干呕,可许久了,却什么都呕不出来,满脖子青筋竭力异常。
“华卿......”杜诗阳看不下去,连忙冲过去,却被徐知闲一把拉住:“陛下还是让御医来吧。”
随即而来的,便见令华卿又一次蜷缩成一团,捂着肚子不能动弹,脸色亦由青至红,顷刻间大汗淋漓。
“是化石散毒发!”杜诗阳对释玉锦提醒道:“这一路过来,几乎没有消停过这样毒发,四五天了,亦没怎么进食,只路上清醒时,偶尔喝了些清粥。”
榻上的人几乎连打滚的力气都没有了,一路回来时,若是痛得狠了,亦会紧紧捏住拳头,可此时此刻,已连握拳的力气失了,只无力地耷拉着手和脑袋,了无生息倒在龙榻之上。
除了御医,几乎无人敢去碰他。
“将他的衣裳都褪下!”释玉锦低声对身边一道诊治的御医说。
众人便齐齐而上,将他的上衣全部解开。
伤痕累累的上半身,从腰部至脖颈,全部展露无疑,杜诗阳对每一道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