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条件不差,毕竟母猪一窝要生十二个。
不过,母猪下儿要有懂行的人专门来接生,民间叫猪郎倌,报酬就是一头猪崽子。
当然,母猪生一窝儿要会养,窝子猪容易发猪瘟。
王富贵祖上八代省吃俭用,集下银两购得了十八亩水田,八亩旱田,还有十三亩地。
农民有田地才能种田,才有粮,有粮才养得起猪,也才有银子,家才会幸福。
一番招呼下来,李安年闲来无事,也去给猪刮毛,他这个城隍没有神官的架子,拉进了与百姓之间的关系。
李安年则趁机问起了女鬼的事情,“我听说我们县有只姑获鸟,你们听说过吗?”
此话一出,王富贵、王富贵的三个儿子,还有杀猪匠皆是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王富贵欲言又止,“城隍爷,这不是传闻,我们县有确实只姑获鸟。孕妇都不敢在本县生孩子,全都跑到隔壁县去了。”
“我的儿媳妇生孩子,也是去了清河县的远房亲戚家,养到了三岁才回来。”
说着,王富贵让杀猪匠砍下半块猪,让三个儿子抬进灶房给儿媳妇煮中午饭了。
李安年问道:“你昨天为何不讲?”
“不敢讲啊,那是……鬼。”王富贵怕城隍爷怪罪,又急忙解释道:“草民昨天不给城隍爷讲,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城隍爷莫怪。”
闻听此言,李安年倒也能理解百姓的疾苦,民间有忌讳,若不是他这个城隍询问,王富贵根本不会讲,何况是过年。
李安年笑道:“现在能讲吗?”
“能。”王富贵把李安年请到堂屋中,不准家里的几个孙子进来,“城隍爷,那姑获鸟是个女鬼。”
“这我知道。”
王富贵回忆道:“那个女鬼生前叫周秀芳,她就是我们永平镇大户人家的闺女,后来嫁给了……”
讲到这里,王富贵下意识闭嘴。
李安年问道:“嫁给了谁?”
“嫁给了县老爷。”
李安年怔了一下,“贡然?”
王富贵道:“没错,三十年前,当时贡然还是一个吃百家饭长大的书生,后来考上了秀才,他就去周府教周家大小姐读书,也就是周秀芳。”
“然后两人就对上眼儿了,女方还怀上了。
“他们两人的私会,周家上上下下百口子人都不道。”
“周秀芳还怀上了,两人却不知道。”王富贵回忆片刻,又继续道:“也就是恰逢这个时候,贡然进京赶考。”
“贡然这一去就是几个月,怀孕的周秀芳,肚子却日渐大了,鼓了起来。”王富贵还在自己的肚子上比划了一下。
“周家老爷知道之后,羞愧的无地自容。女子婚都没结,堂没拜,洞房没进,丈夫没有,公婆也没有,肚子里却怀起娃儿算怎么回事?”
“那就是野种。”
“周家老爷为了不让街坊邻居说闲话,就让周秀芳喝掉胎汤。”
“周秀芳死活不干,一哭二闹三上吊,说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骨肉。她爹没办法,强行让丫鬟给她灌了几碗掉胎汤。”
“胎掉了。”
“周家老爷的气却不减反增,还要让人打死贡然。”
“事与愿违啊,贡然进京赶考中了,中了个什么花,晓得是牡丹花还是菊花哦,反正是个啥子花,还挺厉害。”
想不到贡然还有这样的人生经历……李安年收回思绪道:“探花。”
王富贵眼前一亮,连忙道:“对对对,城隍爷,贡然就是中了个探花,探花郎衣锦还乡,摇身一变成了我们临山县的县令。”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
“贡然还算得上有情有义,回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周府下聘礼,要明媒正娶周秀芳。那好家伙,排场大的我都没见过。
“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周家老爷开门一看贡然中了探花提亲来了,还当上了县令,还要娶自己的女儿,当即就对贡然和周秀芳的态度来个阴阳颠倒。”
“后来贡然和周秀芳这对苦命鸳鸯也就拜堂成亲了,两人也没怪周家老爷,毕竟两人知书达理,自己有过错在先。”
“不过后来啊,由于周秀芳喝了几大碗掉胎汤,肚子就怀不上了,就算怀上了,隔个两三个月也要流产。”
“不过说也奇怪,周秀芳最后一次怀孕,九个月了都没有掉胎。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一次稳了的时候,哦豁,胎又掉了。”王富贵手心拍手背。
“本就有心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