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们虽有些不好意思,实在太渴。
咕噜咕噜喝着,险些呛住。
喝罢,她们喘着气道,“公子还是快些走吧,万一那歹徒回来,怕是凶险。”
有人闯这虎穴带来些温热,她们已是感激不尽,若恩公因此受伤,叫她们如何自处?
“你们说的,就是他吧。”叶楚悦冷笑一声,踢球似的,从洞外狠拽出一个黑色身影。
她们定睛望去,那男子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头被打成猪头,右侧脸颊肿起个大包,右眼皮抽筋似地上下跳动。
“唔,泥们……步德豪私!”
他支支吾吾挤出几字,眼底迸射的杀意如烈火般汹涌,引众人心头一跳。
就算化成灰也认得,此人就是毒害她们的罪魁祸首。
叶楚悦皱眉,无霜鞭子有毒,他活不了多久,暂且将此人交予她们。
似找到了发泄口,她们将满腔的怒火凝结于拳脚上,打沙包似的往死里锤,劈哩叭啦地响。
一时间,山洞内传来哭天喊地呼救声。
好好收拾一番那贼人后,她们面面相觑,沈寂下来。眼巴巴望着站在洞口的叶楚悦,欲言又止。
叶楚悦疑惑道。
“既自由了,为何不走?”
此话刚落,一位身着蓝衣的妇人抽泣一声,轻声回应。
“奴叫李娘,我们本是清白人家的女子,被久困在这山野中,又染上诓骗别人的骂名,已经颜面扫地。”
“我们姐妹几个既无容身之所,不如在此处搭建个毛胚房,苟活于世罢了。”
妇人的哭声凄凄惨惨,听得叶楚悦心中动容。是啊,就算她们从这洞穴中逃出,如果没人为其申冤,又该去何处生存。
只能先揪出此事的幕后黑手,才能还她们清白。
她镇定心神,问:“当年你们被这贼人带走时,可有发现什么异常之物,或者特别的人。”
思量片刻,李娘倒真记起些模糊片段来。
“那贼人不知往我放里放了什么,我本想着下床喝口水,嗅到那股味道,刹那间便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就躺了在漆黑的山洞里。”
叶楚悦猜测,“你是说,迷叠香?”
李娘摇摇头,“我自幼在天虞山长大,怎会没见过迷叠香,那东西,绝不是迷叠香。”
正当两人停下来思付之际,背后传开一道清脆的女声,转头看去,是位年纪尚浅的小姑娘。
“姐姐,我丶我上次看到他手里拿着几朵紫色的花,就是这丶这个。”小姑娘一面指着地上半死不活的人,一面将怀中的东西取出来。
递给叶楚悦。
这花虽摘下来许久,有些干瘪,还是依稀看见完整的形状,此花艳紫,花瓣呈卵形,聚集到顶端逐渐尖锐。
细细看来,边缘有起伏不定的波浪线裂痕,宛如一个带刺的紫色喇叭。
“这花……”叶楚悦眸中闪过一丝惊异,“是曼陀罗!”
“什么?!”众人也听过这花的名号,连连问那小姑娘,“你在何处见过!又见过多少?”
一阵阵发问压来,那小姑娘有懵,抖着身子继续道,“这花具体种在何处我不知,但丶但我每夜偷摸着起来吹风,都碰见他提着个麻袋回来。”
“里面全是这丶这种花。”
听罢,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相传,这曼陀罗为蒙汗药的一味材料,具有麻痹的功效。也常被有心之人,当做迷药使用,祸害众人。
可此花早就被朝廷管控,是为禁养植株,天虞山岂会明目张胆地种植,过路之人见到定会向锦城汇报,赚点赏钱。
既不能光明正大地养,要是能……
顷刻,叶楚悦突然想到了什么,背后吓出一身冷汗。
原书提及,沛洲有一战,轩国军队夜袭,打得翼国措手不及,神奇的是,那些翼国士兵好似睡死过去。
有些甚至躺在床上,被捅了刀子都浑然不觉。
什么样的谋划,能让那贼人夙兴夜寐采那曼陀罗制迷药?除了大面积使用的需求,再想不出其他理由。
况且无霜也说,这里离沛洲边境不远。
若此时送去,正好今晚能到,眼下五月初五……
对了,就是今晚!
叶楚悦额头生了层薄汗,心跳地愈发猛烈,拼命朝洞外跑去。
溅起阵阵泥泞。
深夜,万籁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