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后,众人又转向叶楚悦。
“瑞阳公主,请。”
叶楚悦点头,缓缓展开弓箭,弓身流转着淡淡蓝光,共有十条纹路,每道纹路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波纹。
其中一老者轻轻瞥了眼,心底里暗自摇头,花里胡哨,上面渡的这层不知名的材质,怕是会加重弓身负担。
另几人纵横四海,也不知这把弓的名字。叶楚悦看出他们所想,不紧不慢解释道:
“这把碧落弓,以檀木拼接牛角为骨,弓身镂空可以减轻压力,辅以铁丝弦,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方成。”
“其韧性,非寻常弓箭可比。”
光说不做假把式,她朝空旷的马场射出一箭,箭矢化作流星飞向远处,插进一匹白马蹄前,泥土飞溅,惊起阵子嘶啼声。
此处离马厩足有四百多米,单射程竟这般远,倘若方才是男子拉弓,说不准能穿过马厩,达到五百米。
“此弓可上穷碧落,下黄泉。”
叶楚悦说着递与面前的老者,老者接住,弓身没有预想那般重,反倒轻似树枝。
比暗月弓还要小巧几分。
“这丶这。”他斜瞅一眼背后三人,吞了吞道,“我选碧落弓。”
叶楚悦朝其馀三人扫来,见他们几人面面相觑,转而拿起暗月弓,拉满后豁然射出,箭矢本飞得极快,眼看着接近马厩。
不过瞬息泄了气,晃荡一声落在草地中。
这一下,明眼人都看得出,孰强孰弱。
饶是从轩国来的老者,也不得不承认,这场骑射比试,是他们输了,输得彻底。时艳如本想拿出风行,与叶楚悦一比。
却被时玄压住。
“你是想让轩国颜面扫地么?”
“我……”
时艳如虽不服输,但见他面色暗沈得可怖,也不得不罢休。
夕阳西下,金色馀晖洒满马场,叶楚悦望着远方渐渐沈没的夕阳,阳光洒在头顶,发丝随风摆动。
“本轮比试,恭喜翼国夺魁!”
“我丶我没听错吧,这可是武比。”有人眨了眨眼,难以置信道。
“没看错也没听错,是真的。”
十年了,翼国已经有十年未在武比上夺魁,有个大佬爷们潸然泪下,欢呼着拍起手来。
马场外掌声雷动,叶楚悦眉眼舒展,轻轻勒马,不经意间扫过人群,捕捉到一抹阴冷的目光。
方季青坐在台上,摇了摇折扇,垂眸盯住她身旁的系统,突地挪动姿势,站起身大步走向两人。
“楚公子,不知可否赏脸摘下斗笠,让我等一睹真容?”他声音不高,延长的尾音微微下压,带着几分威严。
系统闻言,微微一楞,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平静地与他对视。
“我不过一介江湖浪子,面容丑陋,恐惊扰了诸位雅兴。”
叶楚悦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挡在系统身前,目光如炬,“王爷,锻造拼的是技艺,非是相貌,楚兄不愿摘笠。”
“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方季青冷笑一声,在两人来回扫视,望向叶楚悦,嘲讽道:“九妹如此维护此人,莫非你们有什么隐情,会损你名声?”
此言掷出,四周顿时一片哗然。叶楚悦眉眼一压。
“王爷多虑了,本宫向来行事磊落。若楚公子真有隐情,我自会查明,无需你费心。”
说着,突闻一阵尖锐的女笑,时艳如扭腰而来,与方季青站在同一条线上。
“瑞阳公主,暂且不说这个,这么重要的武比,你那位驸马怎就没来。”她勾唇一笑,“反倒与那位镇国将军,亲密无间。”
“三公主这话未免说得太过。”叶楚悦环腰而视。她岂会不知,这是方季青借她之口,来挑拨是非。
蛇鼠一窝。
“你去锦城打听,我驸马自小体弱,马场风大,不宜久待。”
时艳如转了口锋,“哈哈哈,我倒是好奇,你口中那位驸马病成什么样,门都出不来。”
“该不会,早就瘸了吧。”
她眉眼微挑,带着几分挑衅,更加确信,这翼国瑞阳公主,就是奔着她夫君来的,自家夫君体弱。
哪里比得上衡国皇子,一手就可以把那病秧子的头拧下来,当蹴鞠踢。
气氛剑拔弩张之际,一阵悠扬的笛声突然响起,打断两人对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白衣的翩翩公子,立于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