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绘本,就想涂满夸张颜色的小朋友。“填了林夜的名字,我们还有二三四五六号疑犯要找。”
“不如再观察几天?”虽然沙盒世界是假的,查案也必定会伴随着猜测丶试探和利用,但梁句北没想过第一个疑犯就是同龄人。
“这不是死亡笔记,写名字不会死人。”文敬不解,她梁句北不是走在捉拿真凶的最前线吗,这下反而退缩了?
“当你开始怀疑一个人的时候,你对她的感觉是会改变的。一旦写下林夜是疑犯,无论我们再怎么说服自己母正不偏私,我们内心始终会认为她有一分的邪恶。
“一分的邪恶,和一百分的邪恶,在真相还未大白前,都是一样的邪恶。”
说完梁句北也觉得自己语无伦次,用的什么虚无抽象的说辞,只一个劲地说还需观望。
如果今天的怀疑对象是一个成年人,或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或许梁句北不会迟疑。
然而林夜和她同届,在走廊少说也擦肩过八/九次,是一个寻常的高中生。
暂时寻常。
梁句北不想急匆匆下定论,即使她明白如果真有嫌疑,就应该将其列入疑犯名单。
文敬默默听着。这趟沙盒之旅,梁句北在精神上和行动上无疑是更积极的一方,但心理上……
他想起来到沙盒世界之前,企鹅鬼在异空间说过,他和梁句北之所以被选中的原因——那是同一个原因。
“你担心如果林夜不是凶手,我们就错怪了她。我明白。不过梁句北,调查就是这样的,你不能永远面面俱到。有时,你就是要通过伤害人才能达到目的丶推进案件。我不要求你变得六亲不认,毕竟我自己也无法做到。我也不逼你现在就调整好心态,但是你迟早得调整好心态,并且明白一个道理。放过这一个林夜,还会有下一个林夜。
“这是一桩命案,你不可能不伤害人就查清真相。
“伤害已然造成。”
他前面说的“伤害”,是指伤人心,害人怨。
最后一句,是指任千颐被杀,已经有人为此付出生命。
文敬这番话,乍听是训斥,实则是包容,同意先不写林夜的名字。
梁句北认真听,点头。
“我知道。再给我几天时间。
“在这期间,我会多多注意林夜。
“也会继续接近任千颐。”
“为什么要接近我?”任千颐的声音忽然出现。
梁句北和文敬回头,任千颐就抱臂立在天台的出入口,风吹不到的地方。
她什么时候上来的?
梁句北和文敬按照很久之前演练过的紧急状况,异口同声道。
“你听错了,我们说猞猁(shirley)!”
就说代号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