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不太会。”
“没关系,你就随便表演一个技能。”
“好吧。”任小妹生无可恋地应答,慢吞吞地找出足球,带着它走到远处。
她局促地看了眼屏幕里奶奶殷切的眼神,深吸一口气,“献丑了。”
任小妹把球往地上一扔,在球还没触底前,擡脚踢上,球立刻朝她的脸飞去。她的视线紧紧跟随球的轨迹,左脚往旁边一站拉开底部面积,身子略略后弯,头也随之擡高。当球沿着抛物线开始下坠时,任小妹看准时机迎上,借额头和鼻子之间的凹凸面接住了球。
她张开手臂,左右平衡了一下,接着维持面部顶球的动作,半蹲丶坐下丶平躺,从头至尾球都稳稳地定在脸上,让观众看得痛快。
“表演完了。”任小妹把球放回原位,重新拿起手机。
“你很厉害!”梁句北赞叹。
“没有没有,队里人人都会。”任小妹拘束地回覆,但眼角不自觉染上喜色。“奶奶,还有别的事吗?没的话我要写作业了。”
“好好,去写撒。下周回来吗?”
“回。我抢到票了。”
“那我煮你最爱的绿豆汤。”
“好耶!姐姐哥哥,再见。”
“再见。”
挂断电话后,任奶奶问:“孩子吃了吗?奶奶做了些饼子。”
“谢谢奶奶,吃过了。”梁句北温声拒绝。此时,“全白房”传来沈闷的人声。
闻言,任千颐一个箭步赶去,边走边对奶奶说:“你坐,我来。”
梁句北疑惑:“那是……”
任奶奶回:“我老伴,高位截瘫,还摔伤了脑袋。他讲话不利索,在叫人喂水。”
她的神情变得哀伤,似是忆起过往。“妹儿们命苦!当年她妈爸为了赚钱走火入魔,加入什么传销组织,花光所有家产买了那些个没用的东西回来,一场车祸轻飘飘走了。奶奶腿不好只能在家做点杂活,可怜我老伴就快古稀,一天跑两个工地养活全家,精神不好从工地高处坠下。老爷子本要一了百了,是妹儿们孝顺,帮奶奶轮流照顾,熬过了那段日子。”
仿佛又想起什么,任奶奶悲从中来掉眼泪,一味重覆:“本来都苦尽甘来了的,妹儿们命苦,妹儿们命苦……”
“奶奶爷爷教子无方,眼睁睁看她妈爸走上歧路却阻止不了。她妈爸死了十年,这些杂物就堆了十年,妹儿们不清理,奶奶也不清理。唉,人虽然死了,但血脉相通丶骨肉相连,这颗心总是又记恨又记挂,想着留一个牵念也好。但都十年了。本来想着今年端午节搞大扫除的,可那天你们提议要一块儿打扫后,大妹别提有多开心了,每天叽里呱啦清理一点,说等你们来时就不用打扫那么多,后来听说你们有事来不了是吧?没关系,终归是把她妈爸的杂物丶心结都清掉了,奶奶谢谢你们!”
任奶奶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道谢,文敬忙不叠扶她坐下。
梁句北惊诧,任千颐从没说过这些。照任奶奶的说法,任千颐自派对那天就期待着大扫除,却在临近的日子提出绝交。从派对到绝交,相隔的十天发生了什么?
中午12:45左右,一名护理员踏入任家,和客厅的三位打完招呼就熟稔地进入“全白房”,换任千颐退出来。
梁句北和文敬又对视,不约而同想到,已知:
任千颐的母父散尽家财,过世了。
曾为家中主要收入来源的爷爷高位截瘫。
奶奶腿脚不便,看样子没有工作。
任千颐姐妹们未成年。
任家没有保险赔偿,伤残人士的津贴也不高,在家里有着四口人的情况下,不仅没有捉襟见肘,冰箱里的饮料还永远满满当当,并且能请护理员。
这样的经济情况,属实有点迷。
任千颐退出“全白房”后,转头就回到“吉祥如意房”,不多时背着书包出来,对奶奶眼里的座上宾,她眼里的不速之客挤出一丝笑:“奶奶,我们要去图书馆学习了。梁句北丶文敬,走吧。”
还记得当初在天台上演的“求学霸支教”戏码吗?那时是她们骗任千颐,现在反过来变成任千颐的筹码。因果轮回,就是这样。
梁句北起身,“奶奶,这是我旅游买的手信,送你;这几块是前面商业街买的无糖蛋糕,你空了可以吃。”
奶奶进行了北鄄式矜持:“咋还带这么多东西?不要不要,你拿回去。”
“奶奶,你就收下吧。”梁句北赶紧放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