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前者一起倒向绿化带。
视频戛然而止。
闯马路的学生丶骑车救人的学生和车主都被打上马赛克。
“是我。”文敬认了。这也没什么不好认的,当时北鄄一带的人几乎秒解码是他,连带巩固了他“北中义兄”的称号。
只有他自己知道,之所以那么“义”无反顾,是因为他练习了无数次那个飞扑,只为一个私人愿望,一个多年前想救却救不到的人——他的姐姐,文逸。
“真的是你!”沈晓央跳起来,想抱他又下不去手,最后拍了他肩膀。“谢谢你。”
文敬迟疑:“你是她?”不怪他迟疑,当时那位被救下的学妹戴着口罩。
“当然不是!”沈晓央一脸“你在开什么玩笑”的表情。“我过马路会看路的!”
文敬哭笑不得:“那你谢我?”
沈晓央挺起脸:“你救了人,我替被救的人感谢一下,没什么不对啊!”
梁句北强行套近乎:“既然都认识了,你和任同学是什么关系?”
沈晓央:“对手。”
任千颐:“不熟。”
沈晓央点名张阿姨。“张妈你说,我和她是什么关系。”
张阿姨一身正气:“小姐和任小姐,是表姐妹!”
沈晓央咳一声,“说具体一点。”
任千颐自主接话:“行了,我是二夫人收养的孩子,和你是「养表姐妹」,行了没?”
客厅听取“啊”声一片。
沈晓央双眼放光,两手一抓梁句北和文敬:“想听任千颐的故事吗?坐一趟过山车,我就告诉你们。”
接着回头喝止她一生的对手:“你,不许跟着!张妈,上好茶招待她。”
*
沈晓央拉着两人上了二楼,七拐八弯地才走到轨道起点所在的房间。
因为轨道要通向外面,所以房门是敞开着的,贴着“私人重地,闲人免进”八个大字,和任千颐家的某个房门如出一辙。
梁句北暗自记下这点。
沈晓央站在书桌改装而成的控制台后面,有模有样地控制起停在楼下茶几前的双人过山车,让它后退回房间。
兴奋道:“快上车!这个很好玩的!”
虽然但是,好玩很重要,安全也很重要!
梁句北左右张望,这么巧,角落里就很随意地摆着两个头盔。“至少戴一下头盔吧?”
沈晓央怔住片刻,犹豫一阵才捡了一个头盔过来:“另一个坏了,不能用。”
梁句北接过,把它让给文敬。
文敬推却:“我不戴。”
“还是戴吧。”
“梁句北,你戴。”
“梁句北?你是梁句北?”沈晓央再次激动起来。
“啊?我吗?是的——”
话没说完,沈晓央一把抱住她:“是你,是你!谢谢你!”
这下梁句北是真的百思不得其解了。
沈晓央却像是想到什么,猛然后退,震惊地看一眼梁句北,又看一眼文敬,嘴里念叨:“梁句北……文敬……怎么可能!”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覆又碎碎念:“不对不对。任千颐……北中高二……有可能,有可能……”
沈晓央开始盯住双手,不停翻转正面和反面:“可能吗?不可能!不可能吗?可能的……不可能……可能的……太巧了,可就是太巧了……不可能……可能的……”
在梁句北眼里,沈晓央好像陷入了某些存在主义危机。
难道!
她发现了世界为假?
这不会被沙盒判定为巨变吧?
梁句北不敢赌,冲上前撞她,将沈晓央拉回来。
沈晓央反手接住撞人的梁句北手腕,对视时目光一深,而后恢覆平静:“没事吧?”
“没事。抱歉我没站稳。”
“哦。”沈晓央眼珠一转:“算了,别玩过山车了。你们想问什么?任千颐的事?这就要从七年前说起了。”
七年前,任千颐母父车祸身故第三年,因任奶奶行动不便,养家糊口的重担便落在任爷爷肩上。每天跑两个工地的任爷爷像个机器一样轮轴转,最终精神不济从高处摔下,高位截瘫。
保险共司以断保为由逃避赔偿,任爷爷的巨额医疗费砸下来,彻底压弯任家不堪重负的脊梁。任爷爷几欲轻生,次次被众人救回才打消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