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人也点头应道,“也是,将军无需忧心,少将军足智多谋,武艺更是在城中这一代小辈中找不出对手,这一路定会无碍。”
听到他们接连说着,其他人才慢慢放下心来,只有褚越和后面一言不发的军师,皱着眉。
走出营帐,褚牧并未立马离开,走在军营中,来到训练场看着他们。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向青,也看着眼前这一幕,“公子可是不舍?”
“只是想到原先和他们一起训练的场景。”
从跟着行军后,褚越救把他丢进去和将士们一同吃住,一起训练,从来都没有过少将军的待遇。
向青想起他第一次见到面前人的时候,那天褚军刚打完一场仗,回营时遇上暴雨。
大军整顿休息时,褚牧发现藏在树上的他,看着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人,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脸上还有手上都是伤痕,在大雨的浸泡下泛着白。
“你先下来,我们不是坏人。”这是褚牧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向青新生的开始。
向青清楚记得,为了把他留在军营中 ,褚牧备营中将士围在一个圈中,褚越下令,只要他打败这些人,人就可以留下。
边外风沙大,向青眯着眼睛看着处在圈中的人,身后的发被风吹到身前,他看了一眼后,对着围着自己的那些人说道:“正好借此机会时试一试我真的是否有资格。”
说完,握紧拳头与他们缠打在一起,军内比试不用刀剑,只是那拳拳到肉的闷哼声,一次又一次传进向青耳中。
两个时辰,足足两个时辰,这场比试才停下,站在中间的人,握紧的拳头颤抖着,脸上,嘴角能看到的地方,布满淤青。
他看着周围倒在地上的人,忍着剧痛,擡眼看了过来,对他笑了一下后,仰头倒下。
向青跑了过去,跪在他身边,这样距离下那些瘀伤痕迹触目惊心,让人不敢动。
这场比试他胜了,向青也留在了军营中,到后来跟在他身后。
“走吧。”看了一会,褚牧转身离开。
两人离开军营后,回到城中将军府。
还未下马就看到等在门外的人,向青下意识看向褚牧,“公子,是钟公子。”
褚牧点头,“你去把邑良喊回来,我有事让他去办。”
“是。”向青未下马,勒着缰绳换了方向离开。
“向青见我跑什么?”钟予承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折扇拍打着手心,一脸好奇问道。
褚牧走向院中,“有事?”
钟予承撩开衣摆大步跨上台阶,追了上去,“你这话说的,我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褚牧停下,“钟予,如果尚书大人知道你同我走的近,你说他会不会大义灭亲,亲自到圣上那里请一道圣旨,将你逐出家门?”
“不至于,但是我很是想要看看那老头气急了的样子,他越生气我就越开心。”他扇着折扇,说的认真。
褚牧侧看他一眼,“有你这个儿子,难为尚书大人还能活到这把年纪。”
说话间,两人来到屋内,看着他在杯中添了茶水,仰头喝下,一副很渴样子。
钟予承试探问道:“你这是刚从营中回来?”
褚牧没接话。
他接着问:“听说你带温南锦出去游船了?”
原来这才是他想要问的,褚牧:“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齐晁死了,我听说圣上下旨让你一同前往太鸣山?”
“嗯。”又是这件事,褚牧并不想再谈,“早就猜到了,就算没有这件事,齐震也不会让他去这么远的地方,好不容易回城,得抱住宗政晔这颗大树。”
钟予承接着他的话说:“你的意思是,圣上一开始就是想让你去太鸣山而不是齐晁,所以在发生这件事后,他第一时间下了另外一道圣旨。”
“嗯。”褚牧又添了一杯茶水,再次喝下。
“不是,我都坐下了,你怎么不给我也添一杯?”他看着自己面前空空的茶盏。
“想喝?自己倒。”
放下手中杯盏,褚牧起身离开。
一口茶水都没有喝上的钟予承看了看他离开方向,又回头看了眼还是空着的杯盏,一咬牙起身追了上去。
“你这刚回来,这是又要去哪里?”一边追着一边问着。
“钟予,回你的尚书府好好待着,在去太鸣山之前这段时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想办法稳住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