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扶进府内。
宗政晔站在暗处看着他那副醉的不省人事模样,问身后的人,“你确定是他进了崇安殿?”
背后人迟疑着摇了摇头,“回殿下,崇安殿周围守卫森严,属下不敢靠的很近,只是看到又一人越墙进去,看身型和钟二公子很像。”
宗政晔又看了一眼被侍卫搀扶着的人,转身离开,“看好他,有任何事及时来报。”
“是。”两名侍卫站在他刚离开的位置上,注视着府门方向。
尚书府内,钟予承嘴里哼哼着,被人伺候着脱了外衫还有鞋子 ,躺在床上。
在屋内完全陷入安静后,他睁开双眼,清明一片。
起身坐在坐在桌边,倒了一杯茶水喝了起来,想着方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无声笑了笑,“我们这位太子还真的是管的宽。”
翌日一早。
城外军营,大军全部整顿齐全,在和城中亲人告别后,排列规整列队,等着最前方的将领下令出发。
队伍最前方,褚牧手中高举一碗酒,对他面前的人说:“路途遥远,将军多保重。”
没有身为孩子的亲情送行,褚家家规,在军前无亲人,只有主帅之分,这一刻他送的是主帅将军。
褚越从他手中结果酒碗一饮而尽,看了他一眼,穿着铠甲的手臂擡起,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那些不能说出口的话,都在这个动作中。
“启程!”不再留恋,转身上马,他透着内力的声音响彻整个军队。
列队整齐的大军,向着城的另一端方向离开。
坐在马车中的温南锦掀开帘幕,看着他们离开的场景,不由想到落雪那天自己也是在这辆马车中迎他们进城。
短短几月时间,他们再次离开故乡亲人,去辽远的边疆再次担起守卫疆土的重任。
马车后孩子的哭声中夹杂着轻微的大人哭泣声,不用回头心中也能猜到那是此次远行将士们亲人的哭声。
哭声久久不断,听的人心揪着疼。
温南锦捂着胸口,身子不撑半倒在马车中,吓得沈韵惊呼出声,“小姐,您这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背对着马车的褚牧听到沈韵声音后,转过身就看到她倒在马车中,顾不得周围那些人,身形如电,飞身落进马车中,在众人看向马车时,只看到那垂下轻轻飘动的帘幕。
“怎么了?”将人抱在怀中,看着她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指腹轻拭去她眼角落下的泪痕,一只手放在她的腕间,脉搏并未异常才松了一口气。
对哭的满脸都是泪水的沈韵说:“无碍,一时气脉不顺导致的晕厥,你先下去,我施针很快就好。”
沈韵点点头,擡手擦去脸上泪水,掀起一小角帘幕走了下去。
褚牧拿出银针,行针前在她耳边说:“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怀中的人无声点头。
行针结束没多久,温南锦很快睁开双眼,看着身前的人,“褚牧?”
“是我。”他回问:“何事让你这样伤心?”
慢慢坐起身来,车外没了那些哭声,想要掀开帘幕看一眼外面,被褚牧拦下,“外面风大,刚给你行完针,暂时不可见风,你想看什么?我来。”
“我想看看他们是不是已经离开了。”她的手还放在帘幕上,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
“大军早已启程,将士们家人也都已经回城,现在外面没人。”
知道他们都离开后,温南锦眼中仅剩下的一点光亮都暗了下去。
褚牧看出她现在并不想说话,起身坐近她的身边,擡手将她再次揽进怀中,“锦儿,这里世道就是这样,暂时的离开是为了后面更长久的安宁,越中一城的安宁并不代表各城百姓都活在这样的盛景中,这次去太鸣山路上你就会看到那些因为战争残败的城,到那时你就会明白为何将士们为何会这样坚决离开。”
褚牧说的这些,她曾在梦境里随着他进宫看到过一次,虽就是短短一眼,但是那些因为战争带来的伤痛,那样的哀哭声比不久前听到的更加令人心痛。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是在听到那些年幼的孩童哭喊声时,我还是会伤心难过,会在心中问自己,为何会有战争,战争何时结束?”
褚牧紧紧抱着她,下颌轻轻蹭着她的额边,一下又一下,带着亲昵的宽慰。
“很快,战争很快就会结束。”
知道他这是在安慰自己,战争一旦发起很难轻易结束,除非一方达到了自己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