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石。
看了一眼他后,温南锦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昨晚的独自探望,还有今日发生的事情,都在进一步的证实着她心中的那些猜测。
钟予承没想要瞒着她,“是。”
后面的话他没再继续说下去,但也没有继续看着温南锦,目光放在一处被风吹动的树梢上。
如果可以他想永远记住这一刻,山风温柔,周遭寂静,身侧还站着一个她。
如果终究是如果。
仅是想想就好似能够给他带来无尽的力量。
甚至可以足矣撑着他面对那些自己不愿面对的一切,身份还有那份强加给的责任。
在他沈思的这短短时间中,温南锦把放在他身上的视线拿开,最后和他一样都落在树梢上。
“你到底是谁?”温南锦问出这句话的声音缥缈的像是天边的云,仿若很快就会被风吹散。
轻笑一声,钟予承闭着双眼,很快又传来一声笑声,闷闷的就像是从胸腔中发出一样。
“我……我是谁呢?”他在想,“可能我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是谁?”
这样的他让温南锦皱了一下眉,“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算也不算。”他含糊其辞地回道。
温南锦不知道现在这样的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朋友?恩人?
钟予承看着她,“宗政霁之从来都没有想要你们回去,那群北疆死士表面是宗政晔出的手,暗地里也是他默许的,因为他已经要拿褚家开刀,用来提醒其他几大世家。”
不轻不重的声音,不紧不慢的语气,他仿佛在说一件极小的事一样。
“你觉得褚家过后,下一个会是谁?”
“是温家。”她说的笃定,脸上的神情已经沈了下去。
钟予承点头,“所以你不能回去,相爷那边很快也会得到消息,我相信他也一定会传书信给你,让你远离越中城。”
“是吗?那我就更不能离开了。”
“让你如此不顾局势的是温家?还是褚牧?”钟予承问。
温拿锦回道:“你不用这样试探我,温家我要护,褚牧我也要救。”
场面再次沈默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说的这句话,钟予承深看她一眼后,“ 别怪我。”
指尖在温南锦身前点了几下后,她瞪了一下眼睛,身子无力地向下滑去,钟予承再次将她抱进马车中。
对还睁着眼睛的她说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利用你来要挟任何人,我这样做只是不想看着你陷入危险中。”
“唔……唔唔……”温南锦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能呜咽出声,对着他摇头。
她不能就这样离开,温家和褚牧都需要自己。
钟予承擡手想要抚上她的脸,却在她极度气愤的眼神中,停了下来。
“睡一觉吧,等你醒来后我们已经到了应该要去的地方。”说着指尖再次点上一处穴位,温南锦慢慢闭上双眼,陷入昏睡。
马车无声离开,钟予承知道这次离开后,他和褚牧间就再也回不去了,那声“钟予”恐怕也很难再听到。
他们离开后,游和站在马车痕迹上,轻叹一声,“天象终究战胜了人心,师傅您是对的。”
山门前站着他们迟迟没有等到温南锦走出来,看着面前紧闭的殿门,褚牧一步步走上前。
扬手挥开殿门,向青和邑良对视一眼,无声地握紧剑柄,时刻注意着殿中。
随着殿门敞开,众人视线全都看了过去,里面空旷无一人,偏殿的门未关,褚牧走了过去。
几步距离,他看到还站在原处的游和,视线扫过周围的一切,除他之外再无一人。
“她呢?”
游和在心中默念一声,“还真能沈得住气,居然可以等到现在。”他未回头继续看着不远处树干上那只偶尔发出声音的鸟儿。
“你早已知道了不是吗?褚少将军。”不然怎会等到此时才来寻人。
褚牧来到他身侧,“你果然知道。”
两人话中都留着一半,背后的深意他们心知肚明。
褚牧早已知道今日钟予承会带走温南锦。
游和知晓他早已知道。
对于他们三人间的关系,游和没有那么关心,此刻他只想让他们全都下山,这里不是他们应该久待的地方。
褚牧回:“我了解他。”
“他也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