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沙,轰然散落在地上,随即没了踪迹。
紧接着,后面的人影接着走上来,温南锦看着他的脸,轻声唤了一声,“父亲。”
温相还是像往常一样儒雅,脸上带着温柔的笑,似是怕这个样子的自己吓到她,走了几步后就停在了原地。
“锦儿,还记得父亲说过的话吗?”
温南锦眼眶中蓄满泪水,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点着头应道:“南锦知道。”
温相对她伸了伸,但是那只手最终垂在了半空中,“别哭,来见你是想要最后和你说一声,你永远都是我温家的孩子,谁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泪水落满脸颊,温南锦说不出话来,只能对着他一个劲点头。
“傻孩子,哭什么,父亲以为你为荣,在知道你暗中安排好的那些事情后,我很后悔没有早些发现,这样你就不会独自承担所有,你一定很累吧?”
他的声音太过温柔。
他的眼神中是那满的快要溢出来的疼爱。
温南锦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她一遍遍道歉。
“傻孩子,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不要对任何人感到愧疚。”温相说:“这次父亲真的要离开了,你要照顾好自己,还有你母亲。”
他的身影慢慢从脚下开始变成散沙模样,温南锦跑过去,最终还是晚了,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
她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眼中也流不出泪水。
周围全是她苦笑的回声。
就这样坐着很久很久,她的所有感官全都消失不见,身体开始变得僵硬。
现在轮到我了是吗?她在心中想着。
原来这就是死亡来临时的感受。
带着崩溃过后的平静,温南锦平躺在地上,看着没有任何颜色的上方,回想着遇到的那些人。
好的坏的。
都不重要了。
最后定格在褚牧那张脸上,擡起手想要摸摸他,感受一下他的温度,这样黄泉路山不至于太冷。
“褚牧,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褚牧,那些说好要告诉你的事情,我食言了,你不要怪我。”
“褚牧,你我短暂夫妻一场,我很开心,但是我希望你不再记得我,愿你好,更愿你无忧!”
“褚牧,如果可以我真的好想告诉你,我的名字。”
话还未说完,心底早已浸满泪水。
“褚牧,你……你会忘记我吗?”
眼中白色在缩小,变换着形状,先是漩涡最后变成一个小点。
所有的一切静止,连呼吸都停下。
*
褚牧看着从屋内走出来的人问道:“怎么样了?”
“还是不行。”游和看着院中正在落下的大雪。
褚牧身子向后退了几步,后背撞在了房柱上才停下。
游和收回视线看着他,“一年了,所有能试的办法全都试了,她除了还有一口气在……”不想把话说的太狠,也怕面前的人承受不住,后面的话他没再往下说。
不大的院子中,被那层厚厚的积雪遮着,白茫茫一片中那片梅花开的正盛,也是周围唯一的一点颜色。
院门被推开,向青身后带着一人走了进来。
来到两人面前,“公子,游公子。”
游和挑眉看一眼他身后的人,“还真是锲而不舍。”说完拍了拍褚牧的肩膀,向一旁的侧屋走去。
“东西在书房,向青你去拿。”
“是,公子。”向青应下后,走向书房,拿到东西后很快走了出来。
一句话都没有多说,把信封塞到那人手中后,向青就站在褚牧身侧。
那人接过信封,没有像之前那样接过就走,站在那边垂着头。
“还有话要传?”看着还在不停落下的雪,褚牧想着等下进屋要在火盆中多加点炭火。
天太冷了,她畏寒,每日都要捂好久那双手才有些温度。
“是,褚将军。”那人擡头看着他回道。
褚牧往院中走了几步,肩上很快就落了不少雪花,打断他,“这里没有褚将军。”
“是,圣上问他能来看看温姑娘吗?”
“不能。”褚牧回的干脆。
那人顿时没了声音,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后面的话。
褚牧没了耐心,接了一瓣雪,转身走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