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
“你怎么买这么多?”梅丽莎惊呼出声。
“班森明天就要回来了。”克莱恩说,“想给他一点惊喜。还有这个,”他把草莓蛋糕放在桌上,“之前我看你好像很想吃这个。”
“不要乱花钱……”梅丽莎刚想继续那套“要考虑以后的妻子和新家庭”,又马上想起来她和克莱恩其实已经脱离“普通人”的事实,这件事情对他们来说都已经是摸不到东西了,于是她只好找了另一个借口,“班森回来要说你的。”
“我赚到了外快。”克莱恩说,“有人雇佣我们去解救人质,我差不多能拿到十镑。”
梅丽莎没再说什么。她将包里的黄油面包推给克莱恩,“我们今天晚上就吃面包吧。过夜了就没那么新鲜好吃了。”
在隔壁两条街外的某个出租屋里,被拉上窗帘而颇为昏暗的室内。
佛尔思蜷缩在卧室的床上,抱着被子滚来滚去。
“明天晚上就截稿了……您要不今晚就别念叨了吧。不然我真的要完蛋了,编辑会千里之外杀到廷根来的吧。”她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似乎在和什么人打商量,“我都按照您的诉求来到廷根了——您究竟让我来这里想干什么啊。”
现在还没有到晚上,月亮也还没升起。佛尔思很清楚对方听不到。她又翻了个身,将自己像一条咸鱼一样晾在床上。由于非凡者良好的视力,她能看见天花板上有一只蜘蛛缓缓爬过。
这个地方比起之前她在贝克兰德的住处糟糕多了。
克莱恩·莫雷蒂。
她心里念着之前她两次偶遇的那个人的名字。
自己真的喜欢他吗?
你们过去曾认识,建立过深厚的羁绊,因为外力干扰,你忘记了这段羁绊。
她的脑海中忽然响起克莱恩解读塔罗的声音。
佛尔思看着那只蜘蛛一路爬向了天花板的另一边。
确实,自第一次“塔罗会”结束后,她就开始有梦见过一些看上去仿佛她曾亲身经历过的画面,但第二天早上起来,除了这个印象以外,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是她对自己过往的人生记忆相当清晰。
佛尔思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要不把这个谜题丢给那个晚上竟然骚扰自己的声音想想。反正祂都说“是因为无聊才找你说话”的了。那么倾听一点她莫名其妙的小苦恼也是应该的。
好,就这样。她给自己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