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真是天方夜谭。

这时需要有所取舍，林霖大致看了一下，只有一道题有点思路。她决定先思考选择题，要是铃响前没思路就先蒙一个。

六点整，铃声响起。但没有立刻响起平时考试沙沙的动笔声。

林霖偷偷四周张望一下，发现有人在咬手指，有人在挠头发，少有人在奋笔疾书。林霖看到坐在旁边的楚姝桐就在疯狂写点什么，不会又是在画画把。这次人物造型以何轻舟为模板？

林霖运气很差，但她蒙题很准。运气差也能有运气差的做法，她排除了三个她最想选的答案，写上了那个她觉得最不正确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在钻运气的空子。

她又回头去看那道她有点思路的题。那是一道三角函数证明题。

题目是：证明cosπ/7-cos2π/7+cos3π/7=1/2

因为当时和楚姝桐打岔，正好对积化和差公式有印象，此时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就是这个公式。林霖尝试用三角函数诱导公式和积化和差公式，顺利证明出来。

此时还有十分钟，林霖的时间只够做一道填空题，另外两道填空题随便乱蒙了两个答案就交卷了。

休息十分钟后开始讲评试卷上晚课。

虽然没有外部压力，但如果以26岁高龄没考过初中生林霖心里还是觉得羞耻的。她独自一人来到走廊上。和她高中走廊不同，望出去只有楼房，没有空地。

林霖就这样发呆着，背后有人走过来都不知道，陈鹤之走到她旁边，和她一起靠在栏杆上，打开糖果罐示意她拿一颗巧克力。

“补充补充能量。”

“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从家里带过来的，每次做完难题我都要吃点平覆一下心情。”

林霖挑了一粒她喜欢的口味，撕开包装，巧克力放在罐子里，所以还没怎么融化。她们不再说什么，就这样靠在栏杆上吹着晚风，看对面楼房的万家灯火。林霖想起无数个和辛伊一起靠在栏杆上的夜晚，时间在此重合。

上课铃响后，扶摇拿着试卷走进来，试卷已经批改好了，上面写着鲜红的分数。

看见有人在张望后面老师，扶摇把试卷放在桌上：“不用看了，我就是你们的小课老师。”

“这么看不起我？我去年也是拿了cmo金奖的人，说一下这次小测，平均分13.83，最高分满分30，而且我们班有两个哦。很不错啊，第一次小测就拿了满分。继续努力。”

“陈鹤之，满分。”

陈鹤之上前去取了试卷。她们跟着楚姝桐坐在最后一排，陈鹤之一路走上前去受到了沿途注目礼。

“还有一位，楚姝桐，满分。”楚姝桐还带着耳机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林霖赶紧戳戳她，楚姝桐摘下耳机：“嗯？怎么了，霖霖。”

此刻前面的人都已经转头看了过来，看着楚姝桐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林霖指指讲台上拿着试卷的扶摇。

扶摇好脾气地再喊了一句：“楚姝桐，来拿试卷。”

楚姝桐终于从自己的世界中醒过来。

林霖真想找个洞埋进去，原来小丑竟是她自己，拉寝室后腿的竟然是她。人家什么都不听原来是什么都会，是有资本的。自己竟然还担心楚姝桐会不会考太低不好意思，人家根本不会出现这个可能性。

“为了保护同学们的心灵，这里就不公开报所有的成绩了，但已经统计好了，等下会张贴出来。大家要是有关注的对手也可以看看。”扶摇把试卷一个个发了下去。

林霖坐在最后，她的卷子传到她手中的时候班里大部分人已经看到自己的成绩了，有开心的，也有悲伤的。

林霖看了看试卷上的20分，错了两道填空题。她能接受的成绩，如果没有旁边两位满分的对比的话。林霖看了看自己的试卷，她刚刚思考了一下那两道填空题，有了点灵感，她把思路写下来。

“给大家十分钟整理一下自己情绪，看试卷和互相讨论，10分钟后我们开始讲评。”

林霖不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楚楚，天天睡觉画漫画也能考满分。你是在梦中学习还是你的漫画中需要数学竞赛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