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昌的小舅子?”
听到来人竟是县太爷的小舅子时,老夫人不禁愣住了,满脸疑惑之色。
要知道,这王世昌都已经年逾半百、五十出头了啊,怎会突然冒出一个才十几二十岁的小舅子呢?
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他知晓我们林家与县太爷之间的关联吗?”
老夫人暗自思忖着。
在她看来,眼前这个乳臭未干、只有十几二十岁的小毛孩子,绝对不可能是县太爷王世昌货真价实的小舅子。
此人多半是信口胡诌,妄图借此恐吓他人罢了。
桃花见老夫人面露惑色,又道:“老夫人,夫人已然确认过了,确实是县太爷近年新纳的五姨太的亲弟弟。”
听闻此言,老夫人愣住了。
她忍不住连连摇头叹息道:“这王世昌,竟全然不像他爹爹那般的稳重!”
原来,这县太爷王世昌的父亲乃是老夫人的表弟。
想当年,王世昌的父亲不过是一介贫苦农夫,家中仅有那区区几亩贫瘠的田地。
然而,即便生活拮据,王父依旧省吃俭用,含辛茹苦地供王世昌读书认字。
终于盼来了王世昌要赴京城参加科举考试的时候,但那昂贵的路费却成了一道难以跨越的坎儿。
就在一家人愁眉不展之际,老夫人的双亲犹如雪中送炭般伸出了援手,慷慨解囊资助了这笔路费。
王世昌深知这份恩情重若泰山,于是暗暗发誓,如果有朝一日能够高中,定要好好报答他们。
皇天不负有心人呐,王世昌果真金榜题名。
多年之后,他被派往南城担任县令一职。
说来也巧,刚到南城不久,他便打听到自己的表姑当年也嫁到了这里。
怀着满心欢喜和感激之情,王世昌赶忙前往林府登门拜访表姑夫妇二人。
一番寒暄过后,他又结识了表姑的儿子林子山。
也许真应了那句“有缘千里来相会”吧,这王世昌和林子山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经史子集,亦或是官场轶事、民间趣闻,他俩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这十来年里,王世昌和林子山之间的情谊愈发深厚,彼此相互欣赏、互为知己,成就了一段令人称道的佳话。
隔天早上,桃花扶着老夫人,来到了久违的前厅。
正在前厅打扫的石月华见到桃花扶着一位约摸七十多岁的慈祥老太太,正朝前厅走来。
只见老太太满面笑容,如雪的白发在背后别了一个大大的发髻。
头上的翠绿色的翡翠头饰,如一汪海水般碧得清澈,甚是雅致。
昨日见着桃花,她自报是别院老夫人房里的,想必这位慈祥的老太太,便是老夫人了。
她赶紧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跑到厅外低头候着。
见石月华如此懂事识礼,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石姑娘,这位是老夫人。”
见石月华已经候在厅外,桃花跟石月华介绍着。
“小女子石月华拜见老夫人。”
石月华见老夫人已经迈上了台阶,赶紧俯身施礼。
“起来,起来。”
看到这姑娘跟自己行了个大礼,老夫人满心欢喜。
这女孩识大体,长相也不错。
老夫人偷偷瞄了一眼石月华,心里嘀咕着。
“你叫石月华?”
刚才石月华自报了家门,老夫人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
“是的老夫人,奴婢叫石月华。”
石月华走过去,帮着桃花扶着老太太的另一只手说。
见石月华如此懂事,老夫人已是喜爱万分。
“石姑娘,你爷爷是否就是石兴旺石头家。”
老夫人见对石月华甚是满意,于是赶紧套近乎。
“回老夫人,正是。”
石月华听闻老夫人认识自己的爷爷,惊讶不已。
“你不知道啊,恩典爷爷在世时,跟你爷爷石头家,可是好生意上的好朋友呢!”
老夫人拉住了石月华柔软的双手,眼里满是笑。
“原来这样,我很小的时候,爷爷就走了。”
石月华很是开心,原来两家人还有这缘分。
“石姑娘,委屈你了!你的事,我都听恩典父亲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