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修为剑气,胸腔骨头都在隐隐作痛。他平淡地拭去血痕,整理好衣衫,向半空中的木阁走去。
等到了木阁,长廊的茉莉花笼罩在朦胧的月光下,愈显皎洁无暇。感受到她的气息在卧室,长月九疑脚步轻了轻,隔着床帷,见黎瞳捧着脸趴在床上,双腿翘起一前一后的晃动。清澈的眼睛透过窗像是在看茉莉花,又像是在看月亮。
长月九疑别过眼过,侧身立在床帷边,缄默地与黎瞳同呼吸茉莉的清香。花香沁人心脾,不自觉中使人安静而轻松。
黎瞳知道他进来了,却不看他,依然我行我素地晃着脚。
一天的散漫寻找但一无所获,并没有让大小姐灰心丧气。
过了许久,她才转过脸来,“呀,侍神回来了,怎么也不说话。让你等很久了吗?”
“今日你等很久了吗?”长月九疑走到桌边,倒了一盏茶递给她。
黎瞳坐起来,穿好衣服拂开床帷,笑意盈盈地接过清茶,“我从来不等人。不过谁让我现在是个可怜兮兮来天剑阁避难的魔修。”
“抱歉,为弟子们指导剑术,耽搁了时间。”长月九疑垂眸。
耽搁了什么时间?他也不明白,与她独处的时间吗?他很清楚,独处时间再多一刻,便是放任自己随心所欲下去再多一分。
“你们天剑阁的师弟师妹很多吗?”
“嗯,有上千人。”
“那他们的剑术怎么样?”
长月九疑如实道:“未曾与我留下什么印象。”
“那就是都很一般咯。又或者是,侍神你太强了。”黎瞳向后别起一缕碎发,眉眼弯弯:“侍神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招人记恨的。”
四目对视。长月九疑忽然有句话在心中想问很久,此刻不留神脱口而出,却是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只动了动唇:“你不是不称呼我侍神么?”
他的眉眼在寂夜中愈显倨傲高凉,无声之问又尽显卑微。
寂静中他看着黎瞳。黎瞳目光灼灼,分毫不后退。
她明艳地露出两只梨涡:“师兄——原来你喜欢我骗你。”
长月九疑静了静,待耳尖的红热都褪去,才如寻常淡道:“我教你练剑吧。”
“好,长夜漫漫,反正也无事消遣。”黎瞳眨了下眼,“不过我的剑术很烂,要师兄多担待些了。”
天剑阁上水流自上而下,声音潺潺。有男女对剑,她一声又声“师兄”,他一点一滴,从未有过的耐心。
剑光照水白,而在暗处隐藏了一切不能说出口的情愫。
黎瞳心想,没想到她真的会到天剑山。果然景色明秀,天高地阔,仰观霞光,俯视群峰。只是不知道神器究竟在哪里。
长月九疑想,原来,这一山一石,一草一木真的会因她而不一样。
连续练了十日的剑术,且找寻无果,大小姐难免手脚酸痛,心中渐生郁闷。她双手覆面,望着十一日初升的朝阳,向长月九疑提出,她不要学剑了,她要去藏书阁看故事书。
“你想看什么,我去拿了,带给你。”长月九疑依然冷静得像他那块磨剑的大黑石头。
天天练剑,烦不烦。他怎么都不烦,他还是人吗?
黎瞳转了转眼睛:“我想看怪谈异闻。”
“比如?”
“风流书生俏狐仙,老实书生俏狐仙。”
“你什么时候喜欢的书生?”他坐着,语气无虞地问,却像是要把天下读书人都杀了,而且毫无疑问他有这样的实力。然后又一板一眼地笨拙安慰她,“只是藏书阁中没有你说的这种怪谈异闻。都是天地法则丶修士史册丶符文心法。况且藏书阁人多眼杂。”
修士史册?说不定有对神器的记录。黎瞳打定主意,“难道师兄是怕我一个魔修偷学你们仙修的心法?”
“你不会。”长月九疑顿了顿,道,“你的实力深不可测,甚至在我之上。”
黎瞳了然。
她虽然并未在长月九疑面前展露过修为,但几次练剑过招,灵气交融,两人对彼此的境界都有深一步的认识。
她走近几步到他跟前,伸出食指认真恍然:“噢——原来师兄坚持要带我上天剑山,是想把我困在这里,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
她巧笑嫣然,压低声音,“好日日只与师兄一人相对。只是不知师兄要做什么呢?”
呸,她是要看老实书生俏狐仙,怎么倒自己演起来了。
大小姐正懊悔中,端坐如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