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头好疼……”
慕月柔捂着疼痛发胀的脑袋,剧烈的头痛让她难以忍受,仿佛千万根针尖在脑海穿梭,刺痛不已,让她难以睁开眼。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艰难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床幔,像初雪落下,静静地垂在床旁,轻轻摆动着。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慕月柔眨眨眼,逐渐从混沌的状态中挣脱出来,意识开始回归清晰。
她这才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中。记忆像断线的风筝,心中是满满的惆怅感,仿佛沉睡多年般。
“我这是……在哪里?”
她轻声呢喃着,坐在床榻上,低头一看, 身上的婚服早已被更换成朴素典雅的襦裙。
“是谁给我换的衣服?”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和疑惑。
慕月柔凝神细思,回想着成亲那天——
“夫妻对拜!”
老者低沉有力地说着,大礼终成!
随后,慕月柔被扶进满是红色覆盖的新房,她坐在床上,听着门吱呀关上,静谧迅速笼罩四周,仿佛整个世界都冻结了。
房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气,氤氲缭绕,似檀香又似花香。慕月柔才坐下不到一会儿,一股浓浓的睡意便袭上她的心头,脑袋变得昏昏沉沉。
最终,她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眼睛渐渐闭上,意识宛如坠入深渊,随即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之后,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等她再次恢复意识,眼前的一切却已截然不同。
如今,她身处一个宁静的房间内,没有华丽的装饰,也没有繁复的摆设。房间内是异常地冰冷,诡异的是,慕月柔丝毫没有觉得冷,反而觉得通体轻盈舒适。
她起身下床,赤着脚,微微踮足地走在冰冷的红砖之上。
房间内的窗户紧闭着,依稀能够听见外面的鸟儿在歌唱,她还记得成亲那天下了雪。
她推开窗户,微风拂动,温柔抚过她的脸颊,缠绕于她的发丝之间。
目光透过窗棂,外面尽是光秃秃的枝丫,大地被白雪覆盖,一切尘嚣都被掩埋于纯净之下,连同那些热闹和喧嚣一同沉寂。既宁静又深远。
她抬起手,对着不那么亮的阳光,端详自己的手背,明明没有任何变化,可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突然,清透的男声打破了沉静。
“你醒了?”
慕月柔吓得收回手,立刻转身,眼神中写满了警惕,她的眼睛四处探寻着,也没有看见人影。
“是谁?”
她紧张地问道,攥紧的拳头放在了胸前,眉头紧锁。
“吓到你了吗?”忽而,再次传来男人好听的声音,他笑了笑,“哈哈,真是不好意思……”
慕月柔这才发现,在不远处,有一扇金丝楠木制的屏风,上面绘制着墨竹。男人从屏风后面不紧不慢地走出来,微微一笑地看着慕月柔。
他身着银白色长袍,上绣银丝花纹,腰间系着一块微微晃动着的虎纹冰糯玉佩,透亮异常,搭配着枣红色的红绳和银白色的穗子。
仅用一根沁透的玉簪,便将头发全部束起,虽简单却不凌乱。手执一把白色折扇,扇子下方垂挂着翡色平安扣及枣色穗子。
只见他的手轻轻一抖,折扇如云舒卷,悠然自得,然而却在这雪日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你是谁?”慕月柔再次发问。
“我是李天衡。”男人轻声回答。
“李天衡……”慕月柔轻声地念着这个名字,目光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流转,脸上只有茫然和不措。
察觉到她的困惑,李天衡收起折扇,声音笃定又温柔,“今日起,我便是你的夫君了。”
这下,总该知道他是谁了吧?
只见,慕月柔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可是……
他的身姿挺拔,面颊红润,眼眸明亮温柔,仿佛能穿透这世间的尘俗,眼眶微微泛着红晕,恰似初绽放的桃花。
面容清秀不失刚毅,轮廓分明,眉宇间既有锐气,又有几分儒雅。鼻梁挺拔,如苍鹰展翅,饱满的嘴唇轻抿着,透露着一抹坚毅。
那盎然的朝气,根本不像是久卧病榻之人。若非要找出与病榻之人的相似之处,那么就唯有他那苍白无色的脸庞。
慕月柔直道出内心的疑惑,“听闻李公子素来体弱多病,需要静养,可今日一见,你与传闻相差甚远。”
李天衡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爽朗的笑声充盈整个房间,“没错,我的确是病入膏肓了,已经到了无可挽救的地步。如今我能站在这里,一切都要归功于我的母亲。如果没有她,我也不复存在了。”
慕月柔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