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家……”
女子啜泣着,用她那四方的小帕掩着面。
“这……”
此言一出,一向开朗的李瑞年也一时语塞,他微微阖动双眸,须臾,又低头问,“那姑娘是这镇上人吧?”
“是。”女子微微点头,拭去眼角的泪水,“我叫彩蝶,承蒙公子相救,大恩大德感激不尽。”
“唉,感谢就不必了,既然彩蝶姑娘,你是这镇上的人,无家也总有归处吧?”
“归处……”彩蝶脑袋无力地耷拉下去,原本停止哭泣的她又开始小声抽泣。
这可着实让李瑞年不知所措了,他表情有些慌乱,着急地说,“姑娘,你别哭呀……”
而彩蝶只顾着落泪,无论李瑞年问什么,都沉默不语。
没办法,李瑞年只能向一旁双手紧紧抱着剑,站得笔直的唐佑筠投去求助的目光。
唐佑筠无奈地耸耸肩,他也不擅长与女子打交道,何况眼下这还是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
他转头看向外头漆黑的星空,沉思了几秒后,这才开口:“瑞年兄,不如今晚我们就在这里凑合一晚吧,等明日,我们把这位姑娘送回小镇上,再前去找县令大人。”
“嗯,也只能先这样了……”李瑞年点点头,随即望向仍在低头哭泣的彩蝶,这女人的泪水可真多。
他微微皱眉安慰道:“彩蝶姑娘,你真别哭了,今晚我们就在这儿陪你,现在深更半夜,你若这样回去,说实话,我也挺担心的。明日,我们二人亲自送你回镇上,护你周全。”
“多谢公子……”彩蝶这才轻语答谢。
不多时,李瑞年不知从附近哪里扯来几块看似干净的破布,抖掉上面的灰尘,层层叠叠地铺在地面上,随后又从屋子外头抱来一堆干草,堆在上头。
唐佑筠瞳孔微瞪,惊讶地看着他忙活来忙活去的,不就是随便对付一晚嘛,他居然在地上铺了张小床??
可以得知,无论到了哪,李瑞年都不会亏待了自己。他舒舒服服地躺在干草堆上,虽然有点儿刺人,但也比直接睡在那冰冷又脏乱的地上强得多。
唐佑筠可没有他那精力,随便找了块可以倚靠的地儿,坐下来抱着剑闭目养神。
烛火摇曳,李瑞年毫无防备地睡着了,角落里的彩蝶也不哭了,头靠着墙角睡了,夜晚又恢复了宁静。
此时的唐佑筠心中丝毫没有睡意,他微微睁开眼,侧眼观察着不远处的彩蝶,总觉得似曾相识。
他想起今日在闹市瞥见的姑娘,只有一眼,且离得比较远,他没能看清面容,但他隐隐觉得和这个彩蝶有关联。
会是她吗?
唐佑筠心有疑惑,可转头一想,世间哪有女子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许是自己多想了。
他安慰着自己,又缓缓闭上眼……
次日清晨。
鸟叫声将唐佑筠吵醒,他舒展着有些发酸的脖子,用剑鞘底部戳了戳睡得如同死猪一般的李瑞年。
李瑞年揉着睡眼惺忪的眼,“怎么了?”
“天亮了,该起了。”唐佑筠淡淡的说。
他是从小习武之人,这大好的早上,必须活动一下筋骨才是。
他陡然间拔出剑来,在平地上舞了一段好剑术,和后方艰难睁眼、打着哈欠的李瑞年形成鲜明对比。
他们两个,一个精神抖擞,一个懒洋洋的。
在短暂地收拾过后,李瑞年轻轻晃醒彩蝶,“彩蝶姑娘,你把衣服穿好吧,我们送你回镇上。”
他们将那彩蝶送回热闹的镇上后,没有一声道别,李瑞年便催促着唐佑筠骑上骏马匆匆离去。
路上,李瑞年发起牢骚:“这个彩蝶姑娘可真是奇怪。”
“哪里奇怪?”唐佑筠问道,没想到李瑞年也意识到了她的不对劲,他还以为李瑞年真是一个没有防备的人。
“说不上来哪里奇怪。”李瑞年摇摇头,他从小和瑞盈长大,对姑娘家还是有些了解的。
他说出了心里的疑惑,“那位彩蝶姑娘刚受了那样的事,竟还能安然自若地同我们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