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博兴进门后,立即拱手行礼道:“胡家二房胡博兴见过将军。”
沈羡之抬手道:“起来吧,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胡博兴站直了身体,嘴角含着笑,“前些日子,家兄对将军甚是无理,所以特意上门致歉。”
沈羡之示意对方入座,又有下人奉了茶,“我记得第二日,你父亲就已经道歉了。”
胡博兴道:“之前父亲只是口头上道歉,觉得太过简单,所以此次父亲特意让我带了些礼品以示歉意。”
沈羡之此时才含笑道:“这点心胸我还是有的,不会因此怪罪你兄长的,虽然林氏心怀不轨,但人是我将其诛杀,他心里有怨也是正常,毕竟之前也是一对伉俪,如今却生死相隔。”
胡博兴又道:“将军大人有如此胸怀,实乃我等之幸。只是将军来到宁州也有些日子了,却未能游览宁州,所以想邀请您赏脸。”
沈羡之心中已然猜到几分,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指着旁边那几摞文书,道:“我倒是想去,只是军务繁忙,恐怕不得空。”
胡博兴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想,脸上挂着歉意的笑,“是我鲁莽了。”
沈羡之心中早有自己的打算,他怎么可能因为外部因素就改变主意,笑着说道:“胡公子好意我心领了。”说罢端起茶盏。
胡博兴脸色微变,他强笑着行礼告辞,“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事,那就告辞了。”
沈羡之点头道:“来人,送一送胡公子。”
胡博兴回去之后,胡基荣立即问道:“如何?”
胡博兴颓丧地摇了摇头。
“没收东西吗?”胡基荣紧张道。
胡博兴道:“东西倒是收了,只是后面我邀请他游览宁州城,他以公务繁忙婉拒了。他虽说不会将兄长的事情放在心上,但肯定也不想和咱们二房多有牵扯,妹妹的事情我看悬。”
胡基荣此时此刻想冲去将长子打一顿,“这个逆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胡博兴内心其实挺高兴的,要不是兄长犯了错,自己怎么可能被父亲看见,将来不过是分一点产业打发了,不过嘴上还是说道:“父亲,兄长也是被林氏欺骗了,您关了兄长这些时日,想来他必定反省了。”
胡基荣摇头摆手,讽刺着长子,“休要替那逆子说话!前些日子你母亲处置林氏的人,他竟然去威胁,哪里有为人子女的孝道!可真是了不得!二房要是交到他手里那才遭殃!”
胡博兴见父亲如此生气,忙转移话题:“父亲,既然沈羡之无意与咱们二房结亲,那三房的胡婉清机会就大了。咱们要不要想些办法,让沈羡之改变心意?”
胡基荣冷哼一声:“哼,如今咱们二房在沈羡之心里印象不佳,强行改变他心意只会适得其反。”
他沉思片刻,又道:“既然儿子那里不行,那就找老子,毕竟父亲的话儿子还是要考虑的。”
胡博兴心里却不看好,都说父慈子孝,可兄长还不是没听父亲的话,于是说道:“沈将军手握兵权,只怕沈大人也要考量对方的意思。”
“我又怎能不知?只是如今也只能试一试,如果还是不行,三房那父子俩都是扶不起墙的烂泥,将来婉清那丫头总要用人,到时候让你母亲提前去打探一下,送些东西过去,三房真正做主的是你三婶。”
胡博兴一听这话,心也就放进肚子里了,此时他的心情是复杂的,既庆幸兄长犯错,可现在又因为他犯的错,导致事情不顺。
于是说道:“那就双管齐下,先让母亲去三房多多走动走动,免得临了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