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她,可还是在心底傻傻的期望。
哪怕,一辈子没结果,我也愿意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就算只是弹琴解闷也好。
我觉得我是幸运的。
她经常无聊时就会派人来叫我去,由此我学到很多不一样的歌词,而且她的曲子很多调调特别怪异,别人几乎无法弹出正确音调,但是我可以。
这是我留在她身边,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也是底气。
大部分家里聚会,她也会叫我去。
经常出入皇宫、杜府王府等地,也让别人不敢小瞧我,这无形中多了一层保护屏障。
但,天总有不遂人愿的时候。
一次出门祈福,竟然被好色之徒看上,差点失去清白之身,不过好在被救了,首到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我才真正确定,她活着回来了。
天知道,在知道她出事那一刻,我好想随她而去。
拿起匕首,最终又放下,我想看最后的结果。
她是个好姑娘,我不相信她会这样香消玉损。
花了所有积蓄,终于打探到她还活着。
可是,我与她身份天差地别,她是生长在雪山上的雪莲,我是芋泥里的野草,我甚至不敢大大方方去打听她的踪迹。
但,只要活着,就是最好。
她还活着,我很开心,决定去还愿,却没想到竟然遭受危机。
不过,不得不说,永乐寺的菩萨可真灵,也不枉我当初一步一磕头,从山脚磕到山门前。
我想,可能是我的真诚感动了菩萨,所以在永乐寺,终于又见到她。
她依旧没有变化,还是那么貌美,根本不像生过孩子的模样。
她邀请我去杜府弹琴,我很开心。
高兴得一晚上睡不着,第二日更是早早起来打扮,就担心给她不好的印象。
第二日的演出很成功,她很开心,我看她开心我也开心。
她有孩子了,六个,我好羡慕,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有属于我们的孩子,但我知道这是痴人说梦、白日做梦。
我很喜欢那几个孩子,还是蛋就爱不释手,要不是她夫郎不愿意,我都想搬回去养。
后来,他们成婚了,在原本的基础上,又突然多了一个人,那个在永乐寺三下五除二把那些恶人打跑的男人。
听说他是苗疆人,并且是苗疆总酋长。
真羡慕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也可以在阳光下站在她身边,可我又算个什么东西呢!
成婚后,她的生活依旧没变,除了去看看铺子,到处陪夫郎以外,就是听我弹琴,弹她家乡的曲调。
我很乐意,也很高兴她能选中我,跟她坐飞鸟大江南北浪荡。
今晚也是。
天上的月亮很好,照在院子里,像撒下一片银纱。
她坐在院子秋千架上,微笑着面朝我。
“怀玉,你的琴艺真是越来越好了,有没有兴趣开个辅导班,专门教别人弹琴?”
我拔完最后一个调子,稳住琴弦,微笑着告诉她。
“不用了,就这样挺好。”
是的,现在我成了她贴身琴师,她每个月会给我费用,不过我没收,反正跟她在一起,她管吃管住,我也花不到什么钱,偶尔还能接单子,随便给人弹一曲,也够我与她生活半年,所以犯不着开什么培训班。
在我看来,陪伴她更重要。
她瘪了瘪嘴,“好吧。”
我起身,走到秋千架后,轻轻推着她。
“暖暖,我,可不可以……吻吻你?”
大概是月色太好,也可能是周围无人,我终于磕磕巴巴说出多年藏在心底的想法。
我担心再不说,以后再没机会。
最近我与她关系太过亲密,她夫郎都在给我施加压力,说不定某一天突然就被他们弄死丢掉。
她似乎有些惊讶,手上放松,瞬间从荡起的秋千上飞了出去。
“暖暖?我见此,急忙飞身上前,一把将她接住。”
其实,我会轻功,从我筹谋逃出楚馆那一刻就开始偷偷学习了,只不过这是保命的手段,我从未在人面前提起,也从未在别人面前使用过。
如今看到她要摔倒,下意识接住她,可将人抱在怀里时,才察觉自己做了什么。
“你会武功?”
她很惊讶,盯着我打量。
我任由她看我,手放在她腰上,不想松开。
也许,这是我们第一次拥抱,也可能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