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颈侧,红着眼问:“你以为我不敢吗?”
利剑擡起,迅速插|下去……
君灼看着他,安静等着利剑的凌迟。
突然,大殿外传来声音,阻止了这场即将开始的杀戮。
“殿下,殿下不好了,那个楚国来的人感染了风寒,高热不退。”小宫女急急忙忙跑来,嘴里喊着这些话。
可能是太急了,一时忘了礼数直接推门而入了。
不太明亮的月光照进殿内,长衡身体一僵,卸了全身力气,木然看着君灼,唇瓣颤抖:“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有没有杀常安。”
利剑抵着君灼的喉咙,只要稍微用点力就可以要了君灼的命。君灼却毫不在意,狭长的眼里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有一丝调笑的意思,静静的看着长衡。
漆黑是瞳孔倒映着长衡疯癫嗜血的模样,仿佛时间在此刻静止。
小宫女看着眼前的画面,吓得头发丝儿都竖了起来。
太子躺在地上,太子妃穿着一身血红色的衣服赤着脚踩在太子身上,脚腕骨冷白,沾染血迹,鲜红刺眼。手里拿着剑指着太子的脖颈,表情疏离冷淡,眉宇间带着戾气,好似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阿修罗。
杀意已经够明显了,是个人都该喊救命了。太子却无动于衷,躺在地上任由太子妃拿剑指着自己,也不管肩膀上血肉模糊的伤,脸上的表情还有些痴醉,目光狂热盯着太子妃,好像非常爽,像在玩一种新奇的闺房情趣。
小宫女战战兢兢道:“回,回太子妃的话,那个生病的楚国人,确实叫常安。”
太好了,常安还活着。
常安还活着。
啪嗒一声,长剑落在地上,让停止的时间开始走动。
“楞着做什么?还不快滚!?”君灼面色一沈,愤怒道。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宫女立马拉上门,从殿中退了出去。
宫殿内重归黑暗丶安静。
黑暗中细微的呼吸声都变得格外粗重,回想到小宫女说的话,长衡楞楞擡起自己的脚,看见完完全全被血浸染的纱布,声音都有他自己察觉不到的颤抖:“常安还活着?”
“不是是个楚国人就是你的小书童。”君灼握住长衡的脚腕,在长衡震惊的目光下,吻了那只带血脚,然后将其重新放回自己的肩膀上,“那或许是我的新宠呢,只是恰巧也叫常安。”
“你真恶心。”长衡触电似的擡起自己的脚,连连向后退,“告诉我常安在哪里?”
走过的地方落下带血的脚印。
君灼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会失望,他以为听见“新宠”二字,长衡会有生气的表情,或者像民间的女子一样质问丈夫为什么会宠爱别的人。没有。长衡没有。长衡一点反应都没有。
长衡不爱他。
没关系,只要长衡还在他身边,他和长衡就是在一起的。
“呀呀呀,衡儿自身都难保,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在哪里?”
君灼站了起来,迅速将长衡扑到,压在他身上,交换了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吻。
“活着又怎样?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休想见面。”
长衡松了一口气,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只要常安安然无事就好。至于其他的,日后他在想办法。
身上陡然一轻,长衡思绪回笼,发现那个疯子晕了过去。他想不如不召太医,就让君灼死了算了,偏头看过去,苍白的脸褪去疯狂之色,可怜而无害,与记忆中那张稚嫩的脸无二。
长衡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心软了,喃喃道:“为什么不能看在小时候的份上放我一命呢……或者别那么对我……”
白天刚经历了大起大落的太医们又被召了进来,围在君灼面前,为君灼包扎伤口。
昏黄的烛光照着没有温度的脸,长衡看着那张脸发呆,自己也是一身血腥,还整天叫嚷着杀了君灼,又与疯子有何区别呢?
他好像是个恶劣的伪君子。
这儿太黑了,一步走错,便坠入无尽深渊。
一位老太医畏畏缩缩走上前,小声道:“这几日不宜剧烈运动,还请太子妃告知太子克制一点。”
长衡脸色一红,慌乱点头。
老太医都走了。殿内又剩下长衡和君灼二人。长衡坐的板正,双手放在膝上,目光涣散,不知在想什么。
面前忽然一亮,暖色的光笼罩着长衡。
长衡回神,看着眼前的小鬼火,“你怎么也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