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灼看起来很二,没想到喜欢的歌还挺让人意外的。
舒缓的音乐变成音符钻进耳朵里,然后在体温的温暖下融化,融进血管里,顺着血液流淌进胸腔,放松不停跳动的心脏,全身毛孔跟着舒张,整个人由紧张变得惬意。
车窗外蓝天白云,时不时还能听见鸟儿的叫声。阳光落在身上,发丝变得柔软透明。一个车厢的人都昏昏欲睡,世界慢下来,一切变得安逸美好。
长衡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手心朝上放在膝上,微微阖着眼睛,有点困倦,不是累的,而是舒服的,来自每个毛孔的懒散。
君灼没靠窗,摆不了姿势拍照,只能侧目看着长衡,长衡挺帅的,但是不如他帅,他坚持是长衡姿势的加成,他摆这个姿势也会很帅,让大福摆,大福也会变得帅。
都是姿势的原因。
温柔的光线笼罩着长衡,让他看起来非常温柔乖巧,和平日里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完全不一样,像是卸下了浑身防备的小兽安静窝在角落。
目光再往下,看见总是幻想牵在手里的手。
君灼的喉结上下滚动,他能偷偷牵一下吗?就试试什么感觉,没有别的意思。牵一下吧,反正长衡睡着了不会知道。
好奇心怂恿着君灼。
“长衡?”君灼试探喊了一声,那人靠在窗上似乎睡熟了。
耳机的音乐唱到高潮。
“总有些惊奇的际遇”
“比方说当我遇见你”
……
君灼看向窗外,故作不经意间把手伸向长衡,然后慢慢的丶轻轻的,放在长衡的掌心上。
那感觉和他想的一样,柔软的,但体温却有些偏凉,在这个不算热的秋天,握在手里格外舒服。
长衡真的很瘦,手指上没有多少肉,他的指根贴着长衡指根的肉皮,贴着骨头,但是不硌人,这个人好像除了性格是硬的,其他的地方都是软的。
“汪汪!”大福突然叫起来,站起来冲着一个人叫。
君灼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第一时间不是放开长衡的手,而是冲着大福做手势,让大福小点声。
大福却像没听见一样,继续狂吠。
车场的妇幼老少都往这边看。
“这谁家的狗啊,怎么上车了!”
“哎呀,赶快牵走牵走,吓到俺们家孩子了。”
“这么多人呢,牵狗上车干嘛呀,万一咬了人怎么办啊。”
……
感觉到掌心下的手指微动,君灼立马撒开长衡的手,欲盖弥彰似的颇为嫌弃道:“真难牵,都是骨头,硌死了。”
长衡茫然睁开眼睛,耳机从耳朵里滑落,问:“怎么了?大福。”
长衡把耳机还给君灼,君灼把耳机放回耳机仓里,瞪着大福嫌它坏了自己的好事。
大福扯长衡的裤腿,长衡会意,顺着大福的目光看过去,座椅中间夹着一个要落不落的绿色塑料袋,随着公交车的移动晃晃悠悠。那里面好像装着一卷东西,好像是钱。
车座上一位年轻人一位老年人,看装钱的方式不像是年轻人的,应该是老年人的,估计有什么急事才这样装那么多钱。
也很有可能是救命钱。
长衡拍拍大福的脊背,安抚道:“嘘,我过去说一下。”
大福果然停止了犬吠,回到刚上车之前的状态,好像感知到周围的人的不善的目光,它往座椅下面缩了缩。
长衡走过去,拍了拍外面人的肩膀:“爷爷,您的东西好像掉出来了。”
长衡指了指座椅之间,老爷爷看见那个晃晃悠悠的塑料袋,连忙揣回口袋里,急切的感谢长衡:“谢谢,谢谢,这些是我老伴儿的救命钱,幸好没丢,要是丢了该如何是好啊……”
说着老爷爷开始抹眼泪,长衡不太会安慰人:“会好起来的。”
老爷爷连连点头。
长衡不动声色看了一眼老爷爷身旁的年轻人,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对着君灼说:“你去跟那个年轻人换一下位置。”
君灼不太乐意,那个老爷爷看起来脏脏的:“为什么啊?”
长衡说:“我怀疑是那是个小偷。那钱那么重要老爷爷不可能随便乱放的,可能是被小偷顺手拿了,你能懂吗?”
君灼搓了搓手,有些期待:“公安抓小偷的游戏吗?”
他玩过这样的游戏,可是从来没真正做过好事呢。
游戏里做好事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