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宴清都收起书信。
正值月中,官员休沐,于是借着午间,宴清都便秘密拜访娄子伯。
娄子伯正在家中和妻子吃饭,突然有人到访,两个人都一惊,本来互相喂饭的筷子也都放下。
“谁来访?”
门口的侍从弯腰,“小的不知,但是拿的是国师府牌子。”
“国师府?”娄子伯赶紧让人收拾桌子,“快快把人请来。”
站在门口的宴清都收起他问锦泽要的令牌。
随从步履匆匆过来,“我家大人正在书房,请随小的来。”
娄子伯一看来人,就傻了,“皇子?”
这宴清都怎么拿到国师府的令牌的,来找上他了。
语气立马冷下来,“不知找下官何事?”
宴清都听出他语气的不耐,也不恼。
“最近梁衢这件事情闹得很大,国师也被惊动了,明日希望娄侍郎可以领我和国师去见一见梁衢。”
“一个犯人,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娄子伯叹气,“若只是见一见,那下官自然是同意......”
“放心,只是见见面,说几句话。”
“那明日皇子和国师就去吧,我会给明日当值的人说一声的。”
“那就谢过娄侍郎了。”
“告辞。”
第二日,宴清都带上一些伤药,去找了牢中当值的人,牢中当值的是一个叫做魏禧的人,魏禧将宴清都领到了寒冷,黑暗的牢房,宴清都还能隐隐约约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
梁衢瘦弱的身体上血迹斑斑,一双眼睛紧闭不醒,秀气的眉毛也紧紧皱起来。
梁衢头歪着靠在墙上,进去之后,宴清都扒拉开他的眼睛,是昏过去了。
宴清都知道梁衢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只能稍微背背人,将梁衢嘴巴捏开,把怀里的丹药塞给了他。
既然梁衢无法回答他的问题,那他只能再去找人了。
从牢房中出来,宴清都把披风摘下,交给下人。
翰林院,翰林院凌放,这个凌放是这几年的大红人,而且和他一样都在宫中上下书房里面听从几位太学士的教导。
他一向喜武,而凌放则是难得的文武双全之人,当时异族进京城,在城中酒楼歇息时,嘲笑当时迎接他们的馀振玄,馀使节背弯,乃是畏首畏尾之人。
被当时也在酒楼的凌放一句,“方塘之鉴形可识,方诸之鉴心始得。相形何如更论心,以貌取人当有失。”堵了回去。
虽说这其中有诸多因素的影响,当时不妨碍当时年纪尚小的凌放受人瞩目。
后来宴清都因为身份之故早早离开了书房,随着自己的哥哥去了边陲之地,与凌放与失去了联系,这下去找人家,不知道还能不能记得昔日的情分。
怎么说自己以前还抢过这凌放的饭呢。
这般想着,已经不知不觉到了凌放平日惯来的一家酒楼,这翰林院与寻常官员的休沐日更好错开,以免有事无人处置。
这时候就不得不感谢他哥送来的信了,这凌放在这瑞琴楼有个专属的雅间,金芳间,
“是这里吧。”
门外的随从见到他也没有声张,只是侧身进去告知了一声,然后便把门拉开,绕过三色绘游龙屏风,就见凌放一人端坐于桌前。
不过这房间却有些奇怪,居然设了两个三扇屏风,一个在凌放背后。
“何事坐下再谈。”
宴清都入座,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先发制人。
宴清都笑了笑,“今日找你是为了详谈关于梁衢的事情。”
“这事我知晓,你想谈关于他的什么?”
“关于他的冤情。”
“哦?”凌放眉头一挑,“我记得这件事情可是有专人处理,证据确凿,虽有几处疑点,但是也绝对算不上怨这一字。”
“不过当然了冤不冤,不能光听那些人证说,没有确凿的物证确实不好轻易下定论,”
听到这话,宴清都一怔,而后眉欢眼笑,“凌大人说得对。”
两人对视,莞尔一笑,举杯同饮,
“凌大人今日的龙井当真是妙极啊。”
“皇子喜欢就好。”
宴清都走后,凌放背后的屏风中,走出一道高大,面容和煦的男子,是大皇子宴昭晖。
宴邵晖坐在凌放身边,替他斟了一杯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