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反对,便将情况简单说了一下:“此事是郑姑姑发现的,其中缘由她最清楚,有劳郑姑姑了。”
庞榆越发气势汹汹:“郑姑姑,我一向对你敬重有加,你怎的睁眼说瞎话?既然抱琴手上没有纸灰的气味,有什么理由抓她?”
“信王妃稍安。”郑秋颔首为礼,不等庞榆再闹,立刻转头禀道:“陛下,此宫婢手上确实没有纸灰的香味,但却有不少于三种香膏的气味,而且恰巧是今晚更衣处布设的三种香膏!”
皇帝很快明白过来:“她洗手了!”
“正是。”郑秋恭敬伏身,“陛下英明。符纸气味重,烧纸的人岂会不知?故此烧完必定会洗手。可洗手归洗手,一般人怎么会连用三种香膏?叠在一起坏了香调,反倒被人取笑。信王妃身边的人,岂会连这点品味都没有?”
这话说得众人连连点头。庞榆可是侯府大小姐,她的贴身侍婢哪会没有这点见识?用三种香膏不就是心虚吗?怕去不了符纸的气味,干脆多用几种香膏掩盖。
庞榆怔了下,很快又强硬起来:“别以为你给本王妃戴高帽就可以胡说八道!用三种香膏的理由很多,比如好奇想都试试,又或者她就是觉得叠起来好闻。无论如何,她手上没有纸灰气味,你们不能仅凭猜测就定她的罪!”
是啊,有纸灰气味才能证明碰过纸灰,什么味都没有,单凭三种香膏就认定,岂不成了欲加之罪?这不能服众。
“二嫂你别急。”楚翎含笑看着她,从容说道,“可能秋娘有别的证据呢?放心,她要没有,我第一个把她逐出宫去!”
说完,她面色一冷:“秋娘,你听到了吧?你最好拿出理由来,否则,父皇当面,我也护不住你!”
“是。”郑秋仍然不疾不徐,接着说道,“她确实把手上的气味洗了,但她疏忽了一个地方,便是她的汗巾——烧完纸后她第一时间擦了手,故而汗巾上有分明的纸灰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