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临安一到警察厅，就去找了陈英铄，同陈英铄说了自己的结果。

“不是林墨阳？”陈英铄蹙了蹙眉，虽然他也觉得，林墨阳的嫌疑不大，但是真的得到这个答复，陈英铄还是觉得事情有些麻烦。如果从专业角度来看，一共也才几个嫌疑人，林墨阳是几个当中和蒋家相对有些牵扯的，要是连林墨阳都不是，剩下的那些人，更加和蒋家搭不上关系。

难道真是蒋信婉？不可能，虽然她学过解剖，但是学过解剖的多，和能够完美地在人身上动刀子是两回事，何况，蒋信婉也没有那个杀人目的。

“我觉得，凶手隐藏在暗中的可能性要大一点。试想，凶手既然能够有这么好的专业，难道不会意识到这会暴露自己？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是从案发现场的情况来看，凶手是个心思很缜密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犯一个这么明显的错误？要知道，我们单可以凭这点，一下子就将范围锁定得很小。所以，我觉得，凶手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地展露自己的实力，他靠的应该就是我们对他不了解，或者说，我们根本不会知道他有这么好的一手，甚至，我们或许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他整个人。”徐临安分析。

陈英铄抵了抵腮帮子，开口：“你这个猜想倒是有可能，只是这么一来，蒋家这事，就更加麻烦。就目前来说，我们掌握的线索，可以说是毫无作用。”

知道了凶手的死因，发现了床顶腐蚀后的口子，还有狗血和人血混合，除此之外，他们目前还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原本，从六少奶奶尸体上的心脏处伤口，能够判断出对方是具有一定专业能力的医学方面的人员，很大可能是医护人员，这算是比较明显有用的一点，可如果按徐临安的分析，这一点，对他们来说，就又成了一个鸡肋的线索。

谁会知道外来人员到底是做什么的，凶手就是说自己是做生意的，谁会一个个去查？

徐临安的猜测，陈英铄觉得可能性很大，正是因为如此，陈英铄才觉得这件事麻烦。这凶手，做事太谨慎，留下的线索太少，这让他们查案的过程进行得举步维艰。

“也不是完全没有方向，狗血是取自去蒋家，那人血呢？总该有个渠道。苏州的大医院里，血库并没有减少，可以排除从大医院这边搞到血袋的可能性。剩下的就是一些小诊所。但是就诊所而言，我觉得有可能搞到血袋的就只有林墨阳这边。但是，林墨阳这边，我们又差不多将他排除，而且我们现在的目标可能要定位在非苏州人士的可能性要大一些。林墨阳说，他的血袋是从南京那边的大医院购买，那么凶手，有没有可能就是从附近的一些大医院中购买了血袋？”徐临安分析。

陈英铄摇了摇头，说：“去隔壁医院查，显然不大现实，现在这个世道，乱哄哄的，你就算让人去查了，对方也答应了，可对方告诉你没有，你就会信吗？我觉得这一点就是白费功夫，不过，你有句话说得对，凶手是非苏州人士的可能性很大，陌生面孔，倒是可以着重查一查。不过，林墨阳那边，你还是再多盯一段时间。林墨阳在专业能力上符合，而且也有法子搞到血袋，这两点，符合凶手的情况，不能掉以轻心。”

“行，林墨阳就交给我。”徐临安点了点头，说着，徐临安站起身：“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过去了。”

“等等。”陈英铄伸手示意了一下。

徐临安有些疑惑：“还有什么事？”

“张淑娟，你有没有什么相熟的人，同她关系比较好的？我觉得，如果凶手同她有仇，不可能一点消息痕迹都没有，一定会有线索。凶手的行凶手段残忍，我还是觉得仇杀的可能性比较大，着重从她的一些个人恩怨上查，或许是个不错的着手点。”陈英铄说，其实普通的一桩凶案，必然会查同死者有过一些冲突的人，可问题是蒋家六少奶奶大多时间都待在蒋家，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同人结怨，至于蒋家内部的，似乎也没有特别大的矛盾。这就让警察厅的人，在这一点上生出了大问题。

陈英铄一开始也放弃了这个着手点，可再三琢磨之后，发现好像也只有这一点是最好入手，并且可能对凶案会有很大影响的一点，就是，难查。

徐临安蹙了蹙眉，说：“好像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如果要查蒋六少奶奶的话，或许可以去和她的奶娘打打交道。”

“奶娘？”陈英铄有些不解，又问：“她在蒋家的那个婆子，不是她的奶娘吗？”

徐临安摇了摇头，说：“不是，六少奶奶的那个奶娘，大概在四年前，回了乡下老家，我记得当时，奶娘也是跟着六少奶奶到蒋家的，那会是带了两个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