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岭面色淡然，声音清冷。

“你现在也可以离去，我亦不会阻拦。”

“白宇辰……你混蛋！”

庄乐贤双目之中崩出一阵炽烈的精芒，他张口去骂，但骂了一句，却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了。

要知道，当初的白宇辰，不过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

别人眼中他指点江山，修为超绝，乃是天地最闪耀的新星，是东王府的新王，百姓的希望。

谁都没有考虑过，他只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

千钧重担都压在他的身上，他抗住了，并且扛着向前行进。

他一切的支柱其实就只有两个人。

林依依和他的女儿。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初白宇辰听到林依依被俘的消息，才会放弃一切，只身前往。

事实上，对于白宇辰来说，家国是什么，他其实是没有那么清楚的。

最开始的路，支撑他的只有仇恨，只有为自己父兄报仇的冲动。

直至林依依出现，他才知道什么是家，什么是国。

但这一切最终却在他面前完全粉碎了，被敌人捏在手中，踩在脚下。

他最珍视的东西，被他人当成攻击他的手段。

他最在乎的一切，被他人无情践踏，弃之如敝。

在后面很长一段时间中，庄乐贤是恨他的，甚至恨之入骨。

但现在在看到他，那原本清澈的双眸之中带着再也不纯粹的神色。

庄乐贤知道，他认识的那个人，真的已经死了。

“不要叫我这个名字……”

马大岭看着庄乐贤，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那个人已经死了，而且永远不会在出现。”

庄乐贤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去桃花镇祭奠了依依之后，又要去哪？”

“灭了寒山殿。”

马大岭转头，不再去看庄乐贤，而是看着前方，双目之中，带着一丝冰寒。

“他们，一个不留。”

庄乐贤在马大岭的身上，忽然感觉到了一股纯净的杀意。

哪怕是他，都被这种纯净的杀意震惊，愣在当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