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婴儿吃过白粥之后，此刻已甜甜的睡去。

“这孩子如此嗜血，日后你要如何？”

“我如何？我不知道。”

“我杀了这么多人，他嗜血……许是应该的吧。”

“你……”

“简直无药可救。”

“呵……”

“正如你一心求死一样，现在的我，何尝不是呢。”

马大岭的声音之中带着无尽的孤寂，好似在这世上，不可能有任何一个人理解他。

庄乐贤没有再说话，他怕自己再和马大岭交谈下去，会忍不住和马大岭动手。

夜色，已经很深了。

两个男人坐在旷野的草丛上，淡淡的看着天空驳杂的星空，思绪万千。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显出一片鱼肚白，又是新的一天。

在未来的征程上，不知道还有什么。

但现在对于马大岭来说，除了前进，他已经无路可走。

跨上战马，两人依旧相视无言。

战马前行，很快就消失在官道的尽头。

说是官道，走了一日，却也未见一个人影，可见现在的天宇帝国，人丁凋零，百姓困苦，民不聊生。

几十年的征战，现在还未完全平息，没有哪一个掌权者想着让民众休养生息，连年的征战，毫不停歇。

现在，百姓想吃饱肚子，好似就只有参军这一条路了。

这样的帝国，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

一路行进，马大岭再次看到了无数的骸骨，有的骸骨之上，开启了一朵朵黄色的小花。

这些，比他之前想象的还要凄凉凄惨。

但看到这一切，马大岭的心中却毫无波澜。

看的太多了，内心就已经麻木，完全不当回事了。

这样的征战，为何？

这样的帝国，为何？

庄乐贤怀中的婴孩已经苏醒，他瞪着大大的眼睛，每每看到路边的骸骨，眼神之中都会散出一阵精芒。

而庄乐贤看到此等情形，心中却是一阵叹气。

但对于这样的情况，他却无可奈何。

又是一夜行进，远远的，看到了一座城。

寒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