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之人目光深邃,面容刚毅,双眸之中仿若星辰流转,给人一种十分玄妙的感觉。
“东王府,叶观。”
嗡……
一瞬间,庄乐贤感觉自己一阵眩晕,眉头紧皱,下意识的后退数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
叶观的名号他当然听过。
无论是从白宇辰耳中,还是在征战天下的时候,在其他地方的耳闻。
叶观都是一个传奇人物,是东王府的中流砥柱。
庄乐贤了解叶观的事迹,包括叶观只身犯险,换的东王府大军撤离之事,更让他钦佩不已。
只是后面叶观失踪,二十几年杳无音信,连白宇辰都以为他死了。
但现在……
正常情况下,哪怕碰到叶观,庄乐贤也不会有这般反应。
但叶观却偏偏出现在这,出现在恩宁城,而且是在春湖永城人员的带领下见到的。
见到他之前,那白衣之人分明说过,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白宇辰安排的。
那就是说……叶观他现在也在春湖永城,而且和白宇辰已经见面了。
一时间涌入脑中的信息太多,以至于他愣在当场,根本不知该说些什么。
“庄先生,久闻盛名,今日终于得见,幸甚。”
叶观面露轻笑,嗓音轻柔,将愣在原地的庄乐贤唤醒。
“你……真是叶观?”
“自然是,如假包换。”
“你现在在春湖永城?”
“那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恩宁城是怎么回事,宇辰呢?他现在在哪?”
他开口问了几个问题,前后不算连贯,足以印证他心中的慌乱。
现在他意识到了,自己闯入了多大的一件事中,而且一旦进入,绝没有脱身可能。
“先不要急,坐下来,我慢慢与你说。”
叶观面带微笑,示意庄乐贤进去。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事已至此,他已然知道自己无法脱局了,与其犹犹豫豫,还不如勇往直前。
这洞穴宽阔但并不潮湿,整个洞穴十分空旷,也只有二人所在的位置有些摆设,其他都笼罩在一片阴影中。
庄乐贤坐在木椅上,便听叶观道。
“这里是以前西王府的藏兵洞。”
“那时天下还未起刀兵,白成弻就已经想办法囤积兵甲,预谋造反了。”
说话间,他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庄乐贤倒了一杯茶,再道。
“如今沧海桑田,新西王白合熙没有他老爹的本事,这藏兵洞早已荒废,几乎无人问津了。”
“我们也并非长久在此驻留,只是临时选了这地方,和你碰面。”
“你们?你确实是在春湖永城,而且加入了?”
庄乐贤面露疑问,心中的惶恐已然消退了几分,没有方才那么紧张了。
“这事说起来就长了,今天不说这些。”
叶观笑着摆了摆手,轻声道。
“这次来找你,是和你商讨王府下一步的动向的。”
“宇辰现在已是春湖永城的副城主,一年之内不能离开城池。”
“这一年中,王府要如何运作,主要还是靠你。”
“呵……这小子,次次做甩手掌柜,不知这王府到底是他的还是我的。”
庄乐贤苦笑着摇了摇头,对白宇辰,他是真没办法。
他和白宇辰之间的情义十分特殊,两人惺惺相惜,更像是生死与共的弟兄,而并非上下级。
白宇辰完全将庄乐贤当自己人,而庄乐贤最开始留在他身边做这一切,完全是处于好奇。
现在他想,当初尹子平答应自己离开春湖永城,条件是留在白宇辰身边数年,是不是那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有些事情细思极恐,他不是想不通,而是不愿去想。
“东王府,是天下人的东王府,而非白家府邸,更非白家天下。”
“你留在宇辰身边这么久,这个道理,应该知晓。”
“说什么深明大义,世间疾苦,我不想管,我只是想帮他罢了。”
庄乐贤抬头,轻叹口气:“你来找我,肯定不是简单嘱咐两句吧。”
“若真如此,刚才那人和我说过之后,我完全没有理由见你。”
“自是有些其他的事。”
拿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叶观收回了脸上的笑意,问道。
“在宇辰身边这么多年,你可发现了他身上的不同之处?”
“当然发现了。”
庄乐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