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很长时间以来,一个好消息都没有。
白宇辰听着叶观的话,再次陷入沉默。
现在的他,已是完全的孤立无援了。
二十年前,他从春湖永城出来,重掀大旗,席卷天下,他的对手,是当时的西王白成弻,他的身边有诸多朋友兄弟,有东王府的将士,有他的妻女相陪。
二十年后,他再从春湖永城出来,却早已物是人非。
他的对手变成了西王府背后的瞬行者,甚至是春湖永城,苍茫城主。
他的身边除了庄乐贤,柳元等老朋友之外,再无他人,更无外援。
敌人的实力变得空前强大,而他和他的东王府,却陷入一片囹圄。
现在,几乎举步维艰了。
唯一还能算的上好消息的事,是现在西王府被左心接管,他成为瞬行者新的代言人。
而他们现在最主要要做的事并不是灭了白宇辰,而是击退外来之敌。
白宇辰可以借助这个机会快速发展,等待时机成熟,再一举兴兵,席卷天下。
可这样,并不是白宇辰心中所想的。
天宇帝国,是他的天宇帝国,是他们白家的天宇帝国。
要让这帝国姓左,除非他白家的人死光了。
外敌入侵,在白宇辰看来,侵犯的是他的家园。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外敌侵入家园而不顾,只管自己的死活。
他本身就不是这样的人。
叶观看了白宇辰半晌,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挑,随即轻声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大战在即,边境已是纷扰不断,随之而来的不光是普通军队的战斗,还有瞬行者之间的博弈。”
“在这过程中,春湖永城必会出手。”
“你若在北境偏安一隅,积蓄力量,那无疑是作茧自缚,等死罢了。”
“可现在这情形……”
“按你想的去做吧。”
叶观轻笑道:“无论结果如何,首先要对得起自己的心。”
“人活在世,无非是一颗心罢了。”
说完,叶观缓缓起身,又看了白宇辰一眼,随即轻声道。
“你这我就不留了,我先走,去帮你挡住那些暗箭。”
“时间不多,你的动作要加快。”
“还有,外敌犯边,不光只在西境,原本东面王府旧地,也是外敌入侵的主要方向。”
“那边,可能会有机会。”
说完这话,叶观不等白宇辰回答,径直转身,身影闪动,化作一缕青芒,消失在天地之间。
寒风灌入营帐,白宇辰枯坐在帐中,心中一片冰寒。
他抬头看向外面,双目微眯。
机会……
这一日,风雪依旧。
庄乐贤进入结影城中,没受到任何阻碍。
或者说,现在这世上普通人中,能阻碍他的人,几乎已经没有了。
结影城城墙之上,武装已然解除,奋战良久的将士们放下武器,有的透过城垛看向远处,有的靠在城墙上,大口的喝着烈酒。
这城池,的确和其他城池不大一样。
庄乐贤掠过天空的时候,看到城墙上的将士人数,微微皱眉。
城墙上的军士站的稀疏,几乎一眼可查,粗略算去,这城墙上不会超过三百人。
就这三百人,居然挡住了北伐军一万人的连续进攻,甚至挡住了邱鹤带领的东王府精锐攻城。
这里面可能除了阵法之外,还有其他隐秘。
庄乐贤身影化雾,随着寒风飘向半空,最终在城池中央的庙宇附近落下。
他并未直接现身,而是用死气特有的方式,附着在庙宇的院墙上,再利用手段,查探里面的情况。
这结影城内的事关乎死气,白宇辰认为十分重要,他自然也十分上心。
不然以他之前的脾气,怕是要直接冲进去抓人问了。
当然,这并不是鲁莽,而是他之前碰到的敌人,根本不值得他小心谨慎。
叶观虽然和庄乐贤不熟,但他看人的眼光却十分毒辣,一眼便知庄乐贤是个什么秉性。
庙宇正殿,烛光闪烁。
天色已然晚了,寒风萧瑟,那庙宇窗几破败,寒风透过破烂的纸窗吹入,殿内和殿外,同样冰冷。
此刻,几个人正盘膝坐在大殿中,围成一个圈。
之前和白宇辰对话的枯瘦人坐在首位,面色凝重。
人群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