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再次降临。
林平安觉得,自从杀人案开始后,仿佛白天的时间过得异常迅速,除了黑夜就是黑夜。
他又将自己的脑袋拍了拍,暗道愚蠢,白天的时间都在睡觉,过得能不快吗?所以才会觉得晚上长白天短。
似乎想到了什么,林平安朝楼下走去。
只见客栈空空如也,不见一个人影,老方他们还没回来,一股不安的情绪萦绕在心头。
难道!
“林先生!真巧,我买了几两的肉,今晚吃顿好的,明天一早就打算过境了。”
林平安放下心来,嘴角上扬,笑的很开心,暗道自己瞎想什么呢,这不平安无事被放回来了吗,说明嫌疑已经被洗清。
“那感情好啊,到时候做好了饭菜记得叫我,最后一顿离别餐,一定喝得高兴!”
方文华露出他脸上标志性的褶子,看起来四十岁的中年人,这一笑,比六十岁的老年人都不遑多让。
林平安回到楼上,躺坐在阁楼处,惊奇的打量着头顶的晚霞,为什么惊奇呢,因为今天的晚霞和以往不太一样。
抛弃了平日橘红的橘色,只剩下了红,红得妖异,红得不正常。
不像是晚霞,更像是天在流血。
林平安让赵灵儿将啤酒煮在锅中,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冬天,但他习惯了喝热的。
以前上学时,林平安不理解为什么故人离别时,总是那么伤感,什么“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用得着吗?
长大后才明白,古代没有手机,没有微信,相隔千里,这一别可能几十年,甚至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
林平安又想到了王勃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州》不禁哼了出来。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赵灵儿在一旁听得美眸流转,佩服不已,暗道好诗!
但诗中却处处透着伤感,她不知为何,所以忍不住发问。
“公子,可是有什么心事才说出此诗句。”
林平安望着逐渐被黑夜吞没的血红色夕阳,语气无悲无喜,颇为惆怅。
“朋友要走了。”
简单的五个字,其中感情被擅于共情的赵灵儿捕捉,她不在说话,只是随着林平安的视线,看向奇怪的夕阳。
二十多分钟过去,月亮逐渐挂在天上,林平安迟迟没等到老方来叫他下去吃饭。
只听见了门外被灵力炸开房门的爆裂声。
林平安连忙往街道看去,此刻宇文拓海还有张无极张德,正将方文华团团围住。
场面剑拔弩张,方文华将一口货箱护在身后。
林平安大脑一片空白,不是……被放回来了吗,为什么?
张无极死死盯着方文华,灵力暴躁如雷,表情愤然。
“果然是你!你以为我们将你放回来是为什么?就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
“我们两的灵识可是时时刻刻都关注着你,从你刚刚放出养尸蛊的瞬间,就被我们察觉赶来。”
“还有什么话可说?”
方文华面露苦笑,似乎是已经认命。
“你们是怎么怀疑到我头上的?”
“因为你的背景不同寻常啊,儿子乃国家修士,但在两年前战死龙脉处,你们家修士背景一无,妻子就遭仇人所杀,从此家破人亡。”
宇文拓海将方文华的背景一一道来,后者脸色逐渐变得暴怒,接下宇文拓海没有说完的话。
“后来我整日酗酒,浑浑噩噩,直到那天喝醉打翻了祠堂祖宗的牌位,里面掉落出我祖上流传的养尸蛊!”
说到这里,方文华神情变得无比暴虐。
“于是我的复仇计划就开始,齐国!如果不是你们齐国,我怎么会家破人亡!我儿子怎么会死!”
“他只是守着他那一片龙脉资源,并没有越线抢夺,而你们齐国军队!却打上了他的注意!”
宇文拓海似乎对方文华的说词十分不满,冷声道:
“都是你们昌国劫掠我齐国甚多,我们见着机会理应要抢回来,怎么偏偏只把你儿说成受害人,我齐国的士兵呢!”
方文华不以为然,用手重重的拍在身后的货箱上。
“话虽如此,事实就是我儿子死了!你们齐国当然要血债血偿!”
宇文拓海不打算继续废话,打开身后剑匣,飞剑齐出,攻向方文华。
方文华原地不动,周围形成一股血色罡气,将数炳飞剑震飞。
张无极和宇文拓海惊奇的看着方文华,似乎觉得眼前这